聽覺心像(英文:Auditory imagery)是一種心理圖像 ,可在沒有外部聽覺刺激的時候用於組織和分析聲音。這種心像被分為幾種聽覺模態,如言語心像或音樂心像,且這種心像模態不同於運動心像視覺心像等其他感覺心像 。聽覺心像的生動性和細節因人而異,取決於他們的背景和大腦狀況。透過聽覺心像的研究, 行為神經科學家發現,在受試者頭腦中產生的聽覺心像是實時生成的,包含了可量化的聽覺特性以及旋律諧波關係的精確資訊。隨著正子斷層照影fMRI的發明,我們得以確認生理心理的相關性,使得這些研究在近期能夠得到證實和認可。

圖像屬性 編輯

節奏 編輯

聽覺心像中節奏的準確性通常會在回憶時受到影響,但是人們對節奏的感知卻保持了一致性。在調查受試者的聽覺心像時,他們的節奏感通常保持在「過去某一刻所聽到歌曲原始節奏的8%以內。」 [1]透過讓受試者比較歌曲中兩個單詞的音高可以表明這一點。例如,人們可以透過在他們的頭腦中唱「 聖誕鈴聲 」,並確定「Snow」和「Sleigh」這兩個詞之間的音高是否有差異,如果兩個單詞之間的間隔較大,則需要更長的時間比較兩個單詞的音高。因此,旋律的節奏結構會保留在聽覺心像中。然而,如果一個人接受過音樂訓練,那麼這個人在他的聽覺心像節奏表徵上,會具有更大的靈活性。 [2]

音調(音高) 編輯

人類在音調的細節上保留了相對較強的聽覺心像,這可以透過音樂訓練得到改善。然而,培養具有絕對音準的聽覺心像,使其能夠在聽到聲音時確定音符,則取決於兒童音樂訓練和遺傳因素。 [3]人們能夠改善對音調的辨別能力,但是無法改善他們的檢測能力。聽覺心像音調檢測的研究表明,當判斷兩個高的音調而非兩個低的音調時,反應時間會減少。 [2]

音量(響度) 編輯

在聲音的許多方面, 音量是聽覺心像中最常丟失或受損的特徵。當人們試圖想像一首歌時,顯而易見,在聽覺心像中幾乎沒有明顯的音量動態。根據Pitt和Crowder的說法,我們聽覺心像中的音量編碼與任何生理神經因素幾乎沒有相關性。 Intons-Petersons等其他科學家則認為,我們的聽覺心像中存在音量編碼,若是如此,它很可能發生在人的運動皮層中。 [2]

口語 編輯

歌詞或詞彙發展而來的聽覺心像通常也被認為是內在語言的一部分。當人們想像自己或他人的聲音時,會認為是內心的聲音,但一些研究人員認為,這是缺乏對言語的自我監控。口語的聽覺心像通常指的是想像說話的過程,當試圖回想某人說話的內容或他們的聲音時,這種想像可能會發生。對於人們練習和組織想要親自說出的事物,聽覺語言心像被認為是有用的。例如,練習演講或準備唱某首歌中的一個段落。 [4]

生理 編輯

聽覺心像 編輯

為了提供一致的、局部的,以及更具體的證據,認知科學家對於找出涉及心理成像的腦部結構非常地感興趣。目前已經確定聽覺心像會使用右葉,患有右葉病變的人往往難以產生聽覺心像。這是因為聽覺成像需要使用額葉右葉、顳上回右葉以及許多右側聽覺聯合皮層。這些大腦局部區域通常涉及解釋聲音的音調變化(例如悲傷或憤怒的聲音)。 [5]

丘腦被假設為聽覺心像檢索的一部分,而輔助運動區域也參與生成圖像及編碼運動過程。在想像運動任務而非過度執行時,輔助運動區域也參與了,因此想像運動任務與輔助運動區域的激活也有所關聯。這表明形成聽覺心像一定程度上也是運動任務。 [6]

在形成聽覺言語心像期間,下額葉皮層島葉會被激活,此外還有,輔助運動區域、左上顳/下頂葉區域、右後小腦皮層 、左側中央前溝和上顳葉腦迴也會被激活。此外,大腦的其他區域在聽覺成像過程中也被激活,但是還沒有一個編碼過程與之相關,比如額極區和胼胝體下迴[7]

預期的心像 編輯

 
當人們接收到聽覺輸入時,就會產生聽覺心像。隨著與有組織的聲音片段之間的聯繫變得更強、更複雜,聲音中所包含的寂靜可以引發大腦中的聽覺心像。

隨著音樂或重複對話等聲音片段之間的聯繫變得更強、更複雜,甚至與聲音有關的寂靜也能在大腦中引發聽覺心像。已有研究表明,在人們反覆聽CD的期間,而其音軌之間保持寂靜,然後用fMRI分析神經活動,結果一致發現到,前額皮質前運動皮質區域會在對聽覺心像的預期過程中被激活。在學習歌曲的早期階段,經常使用前額葉尾端皮層,而在後期,會更多地使用前額葉前端皮層,這表明在聽覺成像中,所使用的關聯皮質區域會發生變化。[8][9]

圖像感知 編輯

音樂培訓和經驗 編輯

音樂訓練一直被證明是強化聽覺心像的有效方式,使人們能夠辨別和操縱聲音的各種特徵,如音調、音色、節奏等。[10]音樂訓練可以透過時空發射模式,使局部神經元網路更容易同步激發(赫布理論),這可以解釋為什麼非音樂聽覺心像在音樂訓練的科目中得到增強。[11]對於音樂稚拙的人來說,音樂主要是一種外在的體驗。在所有聽覺心像任務中,稚拙的人比訓練有素的人明顯表現更差。[12]

生動程度的差異 編輯

即使受試者不會把聽覺心像跟所感知的聲音混淆,但是某些人可能會經歷非常生動的聽覺心像。人與人之間生動程度的差異,可能是感覺過程和高階認知之間重要的神經元關聯。巴克內爾聽覺心像評分用於評估一個人的聽覺心像的生動性,並顯示與顳上回和前額皮質的神經元活動有直接相關。音樂訓練並不能改善聽覺心像的生動性,但是生動性是否能夠改進,或者專用於生動性的電路是否已經證實則尚無定論。[13]

編輯

已有了一些受試者在做夢期間產生聽覺心像的研究。當從快速眼動睡眠醒來時,人們會在夢中經歷不同種類的聽覺心像。聽覺心像通常在快速眼動睡眠中相當普遍,其中大部分是言語聽覺心像。研究發現,夢中最後的聽覺心像通常是夢中自我角色所說的話。關於腦損傷患者及兒童夢,一些夢中聽覺心像的發現也已經完成,但更具推測性。[2]

符號聽想 編輯

許多傳聞表明,閱讀樂譜可以使音樂家感知他們正在閱讀的音符的聽覺心像,這是一種稱為符號聽想的現象。目前的研究表明,藉由閱讀一種有趣研究模式的符號,以理解資訊在大腦中的編碼方式,只有一些能讀懂樂譜的音樂家,能夠在閱讀該符號時聽到模仿旋律的內心聲音。由於信號在單一感覺管道上引發衝突,使得在發聲分心的期間,音樂家的符號聽想會顯着受損。一些精通閱讀樂譜的音樂家可能會在閱讀下方莫扎特第40號交響曲的摘錄時,體驗到聽覺心像。[14]

 

思覺失調症(精神分裂症) 編輯

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現實感及面對現實的反應能力較弱。此外,60%的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患者被假設會感覺到更加生動的聽覺心像。[15]當正常受試者和精神分裂症受試者都被要求產生聽覺心像時,顯示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後側大腦皮質、海馬迴、雙側扁豆形巢、右丘腦、中上皮層和左側伏隔核激活更弱。這些區域對內在語言和言語自我監測很重要,也就能解釋為什麼精神分裂症更容易引起幻聽 。這些幻聽不同於通常是第一人稱想像的內部獨白,幻覺是在第二和第三人稱的想像中產生的,推測是由於在第二或第三人稱想像期間,左側前運動區、顳中和下頂葉皮層以及輔助運動區活動會增強所致。[16][17]

含義和研究方向 編輯

對聽覺心像的研究可以深入了解被稱為「耳蟲」的非自願侵入性心像。有個與此相關的現象是,基督教教友都有過耳蟲的經歷,這是指Jingle的聲音迴繞在一個人的腦袋裡。然而,一些患有強迫症的人可能會有頑固的耳蟲,它們可能會以年為單位,長期駐留在患者腦中。因此,對聽覺心像的研究也許能夠拯救他們,使他們擺脫耳蟲造成的聽覺心像之苦。[18]

這些研究對於想要瞭解人類記憶和音樂認知如何運作的心理學家來說非常重要。對於大多數記憶模式,人們不會自發地記住事實或想法,除非對他們當前的狀況產生壓力,然而聽覺心像卻可以不斷自發地出現在人們的腦海中。因此有證據表明,這種記憶模式與其他模式不同。例如,記住的聽覺心像通常長達 10-20 秒,但記住事實或場景卻不一定能夠像聽覺心像那樣「保留時間戳記」。這種見解將有助於理解音樂和記憶的關係。[19]

此外,音樂家和音樂教育者可以透過磨練他們的聽覺心像來減少他們在身體上必須做的練習,因為聽覺辨別和組織的精細化。透過提高一個人操縱他們的「內耳」和聽覺心像概念的能力,他們可以用更少的努力和時間,更好地學習和演奏音樂。

參見 編輯

參考文獻 編輯

  1. ^ Levitin, D. J., & Cook, P. R. (1996). Memory for musical tempo: Additional evidence that auditory memory is absolute. Attention,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58(6), 927-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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