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合提亞爾的四十枝系

巴合提亞爾的四十枝系[a]中國哈薩克族詩人和民間長詩演唱者根據波斯文學《巴合提亞爾傳》改編,和《一千零一夜》的故事結構和寫作手法相類似的敘事長詩。是哈薩克「四個四十」或「四大奇文」系列敘事長詩之一[b]。《巴合提亞爾的四十枝系》由40部長詩構成,描寫的主要內容為宮廷鬥爭[2]。該作品是在中國哈薩克族民間影響比較大的一部敘事詩[2]。演唱者往往需要超過1個月的時間才能演唱完這些長詩[4]

《巴合提亞爾的四十枝系》 
寫作日期19世紀末或更早
體裁敘事長詩「黑薩」
國家中國
語言最初以古典阿拉伯語書寫,後多以哈薩克語撰寫
主題宮廷鬥爭
形式「卡拉約令」為主
行數1650行、960行

歷史傳承 編輯

《巴合提亞爾的四十枝系》內容來源於1296年著成的波斯文學《巴合提亞爾傳》[5]。最早的演唱記錄是19世紀末,由加努扎克吉老[c]演唱的,然而這部《巴合提亞爾的四十枝系》是由加努扎克吉老自己創作的,還是之前就有人演唱後由加努扎克吉老整理傳唱的還不得而知[2]。加努扎克吉老花費了17年的時間完成了這部黑薩並完成了三十八支系,在最後兩個支系完成前加努扎克吉老就去世了。這部由加努扎克吉老用古典阿拉伯語書寫的《巴合提亞爾的四十枝系》被稱為《毛氈書》[d][2]

加努扎克吉老的孩子阿爾甫江在父親的版本上延續創作,並一直演唱到1940年前後。1956年,阿爾甫江的徒弟蘇勒坦從阿爾甫江教授中記錄為18部並交與當地政府的相關部門[2]。另外,有十幾部關於《巴合提亞爾》的長詩和散文故事被當地政府的相關部門所收集[1]。後來,《巴合提亞爾的四十枝系》產生了兩種在內容情節上沒有太大的差別變體,分別為阿依特哈孜·納比和阿勒迪亞爾汗·努爾塔扎搜集整理的1650行的變體,於1981年以《阿扎提巴合提》(《Azat baqit》)為題發表。另一個變體則是木拉提別克演唱的960行的《巴合提亞爾》(《Baqtjar》),此版本於1982年發表。兩種變體均為哈薩克語撰寫[2]

體裁和內容構成 編輯

《巴爾提亞爾的四十枝系》原型為散文[6],後在中國哈薩克族內開始流傳,以篇幅很長的民間敘事詩「黑薩」(qjsa)流傳於世[7]。《巴爾提亞爾的四十枝系》主要形式為以十一個音節,三個音段,四行構成的「卡拉約令」為主,但也有兩行、六行的詩段[5]。《巴爾提亞爾的四十枝系》結構上模仿《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套故事的結構方式和寫作手法[8][5]

《巴爾提亞爾的四十枝系》是由40首枝系長詩構成的,但由於黑薩奇[e]的背誦和演唱方法不一樣,關於40首枝系是哪些說法並不統一[2]。語言學家尼合買提·蒙加尼認為《巴爾提亞爾的四十枝系》的40個支系分別是《巴合提亞爾》、《達斯塔爾汗》、《夏克爾-夏克爾特》、《謝爾依扎提》、《加木薩甫》、《哈里木-薩里木》、《哈斯木捉馬爾特》、《努合曼那合木》、《金魚》、《阿米爾扎達》、《孜亞達-夏合木拉提》、《吉汗夏》、《哈哈爾曼》、《馬爾胡扎爾恩》、《馬力克-哈山》、《夏木斯亞》、《鐵拐杖》、《阿合別傑爾肯》、《金鹿》、《夏木依扎》、《阿米爾蘇勒坦》、《金腳白鷹》、《夏黑吉汗》、《庫爾克木謝》、《哈里凱-哈比薩哈提》、《瑪麗克-謝仁》、《阿布夏合馬》、《巴扎爾汗》、《乞丐國王》、《斯馬胡力塔哈爾》、《金髮》、《流浪漢》、《國王薩努阿爾》、《霍加哈潘》、《烏拉孜毛拉》、《賊和老虎》、《王子》、《熱阿合西的黑薩》等[2]。其中《巴合提亞爾》是《巴爾提亞爾的四十枝系》的核心,所有的枝系都是以巴合提亞爾被判死刑為主線展開的[5]

內容梗概 編輯

老國王去世以後,由宰相阿斯巴哈斯撫養長大的阿扎提巴合提國王繼位。宰相阿斯巴哈斯有一位美麗動人的女兒叫夏爾班。一次新國王假借外出打獵為名,帶上了夏爾班,並在荒無人煙的荒漠強行納夏爾班為妃。事後夏爾班發現自己懷上了國王的孩子,並被自己的宰相父親發現。憤怒異常的宰相和聽聞此事的百姓決心為夏爾班報仇,準備殺死阿扎提巴合提國王。國王聽聞此事後,慌張的帶着夏爾班逃離了自己的王國。逃跑的路上,夏爾班懷上的兒子出生了。然而此時他們因為害怕被追捕者追上,又遭到了冰雹的襲擊。不得不將襁褓中的嬰兒放在了名為「毒井」的荒野處,嬰兒被裹進在了一套金飾外套中。國王和夏爾班揮淚離開,繼續逃亡[1][5]

嬰兒後來被路過「毒井」的40個強盜發現了。強盜首領帕力克薩瓦爾因為沒有子女,便收養了這個棄嬰,並給他起名為「胡代達特」。慢慢長大的胡代達特展現了異於常人的聰明天賦,並且非常討人喜歡,強盜首領便請老師教他識字和知識,不知不覺中胡代達特的學識已經超過了自己的老師。成年後,胡代達特開始勸說自己的養父改邪歸正,強盜首領被孩子的話所打動,決心洗心革面,然而首領的手下要求他再進行最後一次搶劫。這一次,胡代達特也跟着強盜團隊出發了。在搶劫一個商隊時,不料強盜們被擊敗,胡代達特的坐騎落入陷阱,胡代達特被俘[1][5]

此時,阿扎提巴合提國王已經逃亡至另一個國家,在該國國王的幫助勸說下,阿扎提巴合提國王回到了自己的王國重新得到了自己的王位繼續執政。俘虜胡代達特的商隊,將胡代達特送交於國王。國王收留了這個聰明能幹的「強盜」,並命令他去放馬且賜給他新的名字「巴合提亞爾」,也就是「帶來幸福」的意思。巴合提亞爾聰明過人,將國王交給他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出色,國王非常賞識他,開始讓他管理國家商務。巴合提亞爾將每件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國王又讓他管理起了國家財政。巴合提亞爾的管理使得國家財政收入開始出現盈餘,國家開始變得富有[1][5]

能幹的巴合提亞爾受到國王器重的同時卻遭到了15個宰相的嫉妒。15個宰相為了陷害巴合提亞爾設了一計。他們一起灌醉了巴合提亞爾,然後讓他拿了一把劍,並騙他進入了國王和夏爾班的臥室。15個宰相向國王進讒言道:巴合提亞爾準備要殺了你並強佔你的老婆。國王聽信了宰相們的讒言,惱羞成怒地決定要絞死巴合提亞爾。酒醒後的巴合提亞爾知道自己蒙受了冤屈,為了拖延行刑時間,巴合提亞爾想出了對策,便開始給國王用歌唱的形式講起了故事。故事非常吸引人,每當到了故事的關鍵時刻,時間已經入夜,聽的着迷的國王為了聽個究竟便下令緩刑一天。如此日復一日,巴合提亞爾連續40天講了40個故事,而絞刑的事也被拖延了40天。這時候,15個宰相害怕出現變故,要求國王快點出四個巴合提亞爾,國王便下令,在第41天的時候行刑[1][5]

巴合提亞爾的養父強盜首領聽聞了這個消息,連夜趕往巴合提亞爾所在的城市。在巴合提亞爾被送到刑場的時候,強盜首領帶着撿到巴合提亞爾時,包裹他的金飾外套去見國王,要求把外套歸還給巴合提亞爾。強盜首領哭着給巴合提亞爾講述了他的身世,並將金飾外套披在了巴合提亞爾身上。國王和夏爾班認出了金飾外套是當初遺棄自己的孩子時的包裹之物,並認出了自己遺棄在「毒井」的兒子,國王和夏爾班摟着巴爾提亞爾放聲大哭。15個宰相的詭計也被揭穿,他們得到了審判。巴爾提亞爾最終成為了一個公正廉潔的統治者[1][5]

特色 編輯

《巴合提亞爾的40個枝系》在內容上主要體現了伊斯蘭教文化的精神,不過也存在哈薩克對騰格里信仰以及薩滿教信仰的痕跡。《巴合提亞爾的40個枝系》不僅在故事內容來源是來自波斯阿拉伯世界,而且在部分詞語的使用上,例如國王、宰相、王子、強盜等,也大量借用阿拉伯語波斯語的詞彙[5]。不過該藝術作品不僅是對阿拉伯、波斯的來源故事的照搬。在後來的演繹和創作中,大量的哈薩克族文化和風俗習慣融入了其中。例如,阿扎提巴合提國王和夏爾班逃往他國時,哪個國家的國王正在給自己的孩子舉行「什勒迭哈娜」 [f] ,以及受尊敬的長輩給晚輩的「巴塔」[g]。另外,《巴合提亞爾的40個枝系》內容上多次提及哈薩克人對「四十」的喜愛,如40個強盜、40個婢女等[5]

註釋 編輯

  1. ^ 巴合提亞爾也可譯為巴赫提亞爾[1],枝系也會被翻譯為支系[2]、樹杈[3]
  2. ^ 其他三部分別為《克里木的四十個英雄》、《鸚鵡故事四十章》和《四十個大臣》[2]
  3. ^ 吉老不僅是民間文學的演唱者也是當時的統治者、領導者[2]
  4. ^ 《Kijgz kitap》,因為書皮是用毛氈做的所以被稱為《毛氈書》,現已遺失[2]
  5. ^ 黑薩奇是早期哈薩克民間文學的演唱者,一般為年紀較大的男性[2]
  6. ^ 即哈薩克風俗「賀生禮」
  7. ^ bata,祝福

參考來源 編輯

  1. ^ 1.0 1.1 1.2 1.3 1.4 1.5 1.6 阿吾里汗; 劉兆雲. 哈萨克族民间叙事长诗概述. 新疆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1982, (01): 78–90. doi:10.13568/j.cnki.issn1000-2820.1982.01.010. 
  2. ^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木尼拉·賽提哈力. 哈萨克族黑萨《巴合提亚尔的四十支系》的文本研究 (碩士論文). 西北民族大學. 2014. 
  3. ^ 曾焱. “达斯坦奇”哈孜木. 三聯生活周刊. [2020-07-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7-15). 
  4. ^ 尼合邁德·蒙加尼; 校仲彝(譯). 谈哈萨克民间叙事长诗. 新疆社會科學. 1990, (01): 75–80. 
  5. ^ 5.00 5.01 5.02 5.03 5.04 5.05 5.06 5.07 5.08 5.09 5.10 木尼拉·賽提哈力. 哈萨克族黑萨《巴合提亚尔》探解. 現代婦女(下旬). 2013, (05): 135–137. 
  6. ^ 李建華. 简论伊斯兰文化与哈萨克族文学. 名作欣賞. 2014, (15): 163–164. 
  7. ^ 穆塔里甫. 哈萨克族“黑萨”浅论. 民族文學研究. 1989, (05): 71–76. 
  8. ^ 加俊. 文化变迁中的哈萨克民间叙事诗“四个四十”. 伊犁師範學院學報. 2006, (01): 2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