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憕(?—?),字景猷河東郡汾陰縣(今山西省運城市萬榮縣)人,出自河東薛氏南祖,北魏、西魏官員。

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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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憕的曾祖薛弘敞遭逢赫連氏的變亂,率領族人避難遷居到襄陽郡[1][2]

薛憕早年喪父,家境貧窮,親自種田贍養祖母,閒暇時就閱覽書籍。薛憕性格放蕩不羈,不拘小節,當時的人沒有覺得他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江南政權選拔人才時,大多注重世家大族,薛憕的家族世代沒有貴官顯宦,如果解褐做官,也只不過是一個侍郎。薛憕寄居他鄉,不被提拔重用,他常常嘆息說:「難道我要連續五十年戴着平民的頭巾,到死時也只是一個校尉,低眉順眼,一舉一動要看人家的臉色行事呢?」薛憕常常鬱郁不得志,總是在眾人之中傲視那些達官顯貴,負才任性,從未拜訪過豪門顯貴的家門。左中郎將京兆韋潛度對他說:「你的門第並非低下,自身才能也不差,為何不放下身份多去吏部拜謁幾次呢?」薛憕說:「『世胄躡高位,英俊沈下僚』,古人都因此而嘆息,我不會這樣去做。」韋潛度對別人說:「這個少年非常慷慨有志氣,只是生不逢時。」[3][4]

北魏孝昌年間,薛憕驅馬來到洛陽。之前薛憕的叔祖薛真度與族祖薛安都獻出徐州、兗州歸附北魏,薛真度的兒子薛懷俊見到薛憕,非常親密友善。正巧遇到爾朱榮廢立皇帝,薛憕就回到河東郡,住在薛懷俊家裏。薛憕不與人交往,每天讀書,親手抄寫約二百卷書籍。只有河東郡太守元襲經常邀請薛憕屈駕光臨,以平等的禮節對待薛憕。薛懷俊經常對他說:「你回到故鄉,不經營產業,也不肯娶妻,難道是還想回到南方?」薛憕自行其樂,不改自己的志向。普泰年間,薛憕出任給事中,加伏波將軍[5][6]

等到高歡起兵,薛憕就東遊梁、陳之間,對族人薛孝通說:「高歡阻攔大軍欺凌皇上,天下的動盪變亂才剛開始。關中是地形險要的地方,一定會有霸王佔據那裏。」薛憕就和薛孝通一起遊歷長安。侯莫陳悅聽說後,請薛憕出任行台郎,授予鎮遠將軍步兵校尉永熙三年(534年),侯莫陳悅害死賀拔岳,軍人們都歡慶欣慰,只有薛憕對軍司傅長高說:「侯莫陳悅本來缺少才幹,又謀害優秀的將領,敗亡的命運不會太遠。我們將要被人俘虜,還有什麼值得慶賀!」[7]傅長高認為薛憕的話有道理,兩人都表現出憂懼的神色。很快宇文泰平定侯莫陳悅,引薦薛憕出任記室參軍[8]魏孝武帝西遷,薛憕出任征虜將軍中散大夫,獲封夏陽縣男,食邑二百戶[9]大統元年(535年),西魏文帝元寶炬即位,薛憕出任中書侍郎,加安東將軍,增加食邑一百戶,晉爵為伯[10][11]

大統四年(538年),宣光殿、清徽殿兩座宮殿建成,薛憕為此撰文歌頌。魏文帝又造了兩件珍奇器物:一件是兩位仙人共同捧着一隻缽,同處在一個盤子裏。缽蓋上有有山,山有香氣,一個仙人又拿着金瓶站立在器物上,從金瓶倒出水澆在山上,水從瓶中流出後傾注在器物上,煙氣從山中發出,稱為仙人欹器。一件為兩片荷葉同處在一隻盤子裏,相距一尺,中間有朵蓮花,向下垂在器物上,用水注在荷葉上,從蓮花中流出而充溢在器物內。上面雕有水鳥、雁、蟾蜍以作裝飾,叫做水芝欹器。兩個盤子各處在一個底座上,缽是圓的,而底座是方的,中間有人,象徵天、地、人「三才」。兩件器物都放在清徽殿前面,器物形狀與觥相似而呈方形,注滿水則保持平衡,水溢出便傾斜。薛憕又寫文章予以歌頌[12][13]

大統初年,禮儀制度大多缺失,宇文泰命薛憕與盧辯檀翥等參酌修訂。薛憕因為自認為身遭離亂,所以不聽音樂,雖然獨處幽室,臉上也常有憂傷的面容。薛憕後來因事獲罪而死。兒子薛舒繼承爵位,官至禮部下大夫、儀同大將軍、聘陳使副[14][15]

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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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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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薛煥,右光祿大夫、汾陰侯[16]

曾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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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薛弘敞,秦州刺史、安邑侯[16]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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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薛眾慶,南梁司徒騎兵參軍[17]

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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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薛舒,隋朝儀同三司、樂寧縣開國侯[17]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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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周書·卷三十八·列傳第三十》:薛憕字景猷,河東汾陰人也。曾祖弘敞,值赫連之亂,率宗人避地襄陽。
  2. ^ 《北史·卷三十六·列傳第二十四》:薛憕字景猷,河東汾陰人也。曾祖弘敞,逢赫連之亂,率宗人避地襄陽。
  3. ^ 《周書·卷三十八·列傳第三十》:憕早喪父,家貧,躬耕以養祖母,有暇則覽文籍。時人未之奇也。江表取人,多以世族。憕既羇旅,不被擢用。然負才使氣,未嘗趣世祿之門。左中郎將京兆韋潛度謂憕曰:「君門地非下,身材不劣,何不襒裾數參吏部?」憕曰:「『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古人以為嘆息。竊所未能也。」潛度告人曰:「此年少極慷慨,但不遭時耳。」
  4. ^ 《北史·卷三十六·列傳第二十四》:憕早喪父,家貧,躬耕以養祖母,有暇則覽文籍。疏宕不拘,時人未之奇也。江表取人,多以世族。憕世無貴仕,解褐不過侍郎。既羇旅,不被擢用。常嘆曰:「豈能五十年戴幘,死一校尉,低頭傾首,俯仰而向人也!」常鬱郁不得志,每在人間,輒陵架勝達,負才使氣,未嘗趨世祿之門。左中郎將京兆韋潛度謂曰:「君門地非下,身材不劣,何不襒裾數參吏部?」憕曰:「『世胄躡高位,英俊沈下僚』,古人以為嘆息,竊所未能也。」潛度告人曰:「此年少實慷慨,但不遭時耳。」
  5. ^ 《周書·卷三十八·列傳第三十》:孝昌中,杖策還洛陽。先是,憕從祖真度與族祖安都擁徐、兗歸魏,其子懷雋見憕,甚相親善。屬爾朱榮廢立,遂還河東,止懷雋家。不交人物,終日讀書,手自抄略,將二百卷。唯郡守元襲,時相要屈,與之抗禮。懷雋每曰:「汝還鄉里,不營產業,不肯取妻,豈復欲南乎?」憕亦恬然自處,不改其舊。普泰中,拜給事中,加伏波將軍。
  6. ^ 《北史·卷三十六·列傳第二十四》:孝昌中,杖策還洛陽。先是憕從祖真度與族祖安都擁徐、兗歸魏,其子懷雋見憕,甚相親善。屬爾朱榮廢立,憕遂還河東,止懷雋家。不交人物,終日讀書,手自抄略,將二百卷。唯郡守元襲時相要屈,與之抗禮。懷雋每謂曰:「汝還鄉里,不營產業,不肯取妻,豈復欲南乎?」憕亦不介意。普泰中,拜給事中,加伏波將軍。
  7. ^ 《資治通鑑·卷一百五十六》:岳既死,悅軍中皆相賀,行台朗中薛憕私謂所親曰:「悅才略素寡,輒害良將,吾屬今為人虜矣,何賀之有!」憕,真度之從孫也。
  8. ^ 《資治通鑑·卷一百五十六》:泰入上邽,引薛憕為記室參軍。
  9. ^ 《周書校勘記·卷三十八·列傳第三十·一0》:邑二百戶 汲本、局本「二」作「三」。
  10. ^ 《周書·卷三十八·列傳第三十》:及齊神武起兵,憕乃東遊陳、梁間,謂族人孝通曰:「高歡阻兵陵上,喪亂方始。關中形勝之地,必有霸王居之。」乃與孝通俱游長安。侯莫陳悅聞之,召為行台郎中,除鎮遠將軍、步兵校尉。及悅害賀拔岳,軍人咸相慶慰。憕獨謂所親曰:「悅才略本寡,輒害良將,敗亡之事,其則不遠。吾屬今即為人所虜,何慶慰之有乎!」聞者以憕言為然,乃有憂色。尋而太祖平悅,引憕為記室參軍。魏孝武西遷,授征虜將軍、中散大夫,封夏陽縣男,邑二百戶。魏文帝即位,拜中書侍郎,加安東將軍,增邑百戶,進爵為伯。
  11. ^ 《北史·卷三十六·列傳第二十四》:及齊神武起兵,憕乃東遊陳、梁間,謂族人孝通曰:「高歡阻兵陵上,喪亂方始。關中形勝之地,必有霸王據之。」乃與孝通俱游長安。侯莫陳悅聞之,召為行台郎,除鎮遠將軍、步兵校尉。及悅害賀拔岳,軍人咸相慶慰。憕獨謂軍司傅長高曰:「悅才略本寡,輒害良將,敗亡之事,其則不遠。吾屬今即為人所虜,何慶之有乎?」長高以憕言為然,並有憂色。尋而周文平悅,引憕為記室參軍。武帝西遷,授征虜將軍、中散大夫,封夏陽縣男。文帝即位,拜中書侍郎,加安東將軍,進爵為伯。
  12. ^ 《周書·卷三十八·列傳第三十》:大統四年,宣光、清徽殿初成,憕為之頌。魏文帝又造二欹器。一為二仙人共持一缽,同處一盤,缽蓋有山,山有香氣,一仙人又持金瓶以臨器上,以水灌山,則出於瓶而注乎器,煙氣通發山中,謂之仙人欹器。一為二荷同處一盤,相去盈尺,中有蓮下垂器上,以水注荷,則出於蓮而盈乎器,為鳧雁蟾蜍以飾之,謂之水芝欹器。二盤各處一床,缽圓而床方,中有人,言三才之象也。皆置清徽殿前。器形似觥而方,滿則平,溢則傾。憕各為作頌。
  13. ^ 《北史·卷三十六·列傳第二十四》:大統四年,宣光、清徽殿初成,憕為之頌。文帝又造二欹器:一為二仙人共持一缽,同處一盤,缽蓋有山,山有香氣,一仙人又持金缾以臨器上,傾水灌山,則出於缾而注乎器,煙氣通發山中,謂之仙人欹器;一為二荷同處一盤,相去盈尺,中有蓮,下垂器上,以水注荷,則出於蓮而盈乎器,為鳧雁蟾蜍以飾之,謂之水芝欹器。二盤各處一床,缽圓而床方,中有人,三才之象也。皆置清徽殿前。器形似觥而方,滿而平,溢則傾。憕各為頌。
  14. ^ 《周書·卷三十八·列傳第三十》:大統初,儀制多闕。太祖令憕與盧辯、檀翥等參定之。自以流離世故,不聽音樂。雖幽室獨處,嘗有戚容。後坐事死。子舒嗣,官至禮部下大夫、儀同大將軍、聘陳使副。
  15. ^ 《北史·卷三十六·列傳第二十四》:大統初,儀制多闕,周文令憕與盧辯、檀翥等參定之。以流離世故,不聽音樂,雖幽室獨處,常有戚容。後坐事死。
  16. ^ 16.0 16.1 羅新,葉煒著. 《新出魏晋南北朝墓志疏证》. 北京市: 中華書局. 2004: 189–193. ISBN 7-101-04320-8 (中文(中國大陸)). 
  17. ^ 17.0 17.1 成建正主編. 《陕西历史博物馆馆刊 第20辑 2013》. 西安: 三秦出版社. 2013年12月: 244–247. ISBN 978-7-5518-0628-2 (中文(簡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