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儒主義

古希腊学派

犬儒主義古希臘語Κυνισμός,英語:Cynicism)(又稱「犬儒學派」、「昔尼克主義(學派)」或「西尼克主義(學派)」)是古希臘哲學的一個學派,信奉犬儒主義並將其實踐者被稱為犬儒古希臘語Κυνικός拉丁語Cynicus,英語:Cynic)。[2][3]對於犬儒來說,生活的目的是活在美德中並符合自然。犬儒認為人是理性動物,可以通過嚴格訓練並按照自然來幸福地生活,同時應該摒棄財富、權力、名利等傳統欲望,甚至可以在公共場合公然蔑視傳統規範,轉而追求一種沒有任何財產的簡單生活。

一座位於羅馬卡比托利歐博物館的不知名的犬儒雕像。這是羅馬時期對公元前3世紀希臘時期雕像的複製品。[1]他右手拿著的捲軸是18世紀的修復品。

最先描述犬儒主義主要思想的哲學家是安提西尼,他在公元前5世紀末曾是蘇格拉底的弟子之一。隨後的第歐根尼,他住在雅典街頭的一個浴缸里[4],他將犬儒主義推向了邏輯上的極端,也被視為犬儒主義的典型人物。隨後的克拉特斯,受到安提西尼的影響,捐出了自己的大量財產,從而在雅典過上了犬儒的貧困生活。

大約在公元前3世紀,犬儒主義的重要地位逐漸消退[5],但在1世紀,隨著羅馬帝國的崛起,犬儒主義又經歷了一次復興。犬儒會在整個羅馬帝國的城市中乞討和宣講,與其思想類似的禁欲主義修辭思想也出現在同時期的早期基督教中。到19世紀,人們較強調犬儒主義的消極面向,導致犬儒主義在現代理解成普遍不信任他人動機和行為的態度。

名字由來

編輯

英語「Cynic」的詞根來自古希臘語 「κῠ́ων」,意為「像狗一樣」。[6]。古代稱犬儒為「狗」可能是因為最早的犬儒安提西尼快犬(英語:Cynosarges,希臘語:Κυνόσαργες)任教[7],而學校名字的意思是「白狗的地方」。但似乎可以肯定的是,「狗」這個詞還是對於最早的犬儒無恥地拒絕傳統舉止並決定流浪街頭的一種羞辱,特別是對於第歐根尼,他被稱為「狗」。[a]第歐根尼似乎很喜歡這個稱號,他說道「別的狗咬他們的敵人,我通過咬我朋友們來拯救他們」。後來的犬儒也試圖將這個詞變成他們的優勢,正如後來評論家解釋道:[8]

犬儒如此命名有四個原因。首先是因為他們生活方式的冷漠,因為他們崇拜冷漠,像狗一樣,在公共場合吃飯、做愛、赤腳、睡在浴缸裡和十字路口。第二個原因是狗是一種無恥的動物,他們崇拜無恥,不是因為他們不謙遜,而是高於謙遜。第三個原因是狗是一個很好的守衛者,他們守衛著他們的哲學宗旨。第四個原因是狗是一種有辨識力的動物,它能分清朋友和敵人。他們也接受那些適合哲學的人作為朋友,並友好地接待他們,而那些不適合哲學的人,他們像狗一樣通過吠叫將他們趕走。

漢語「犬儒」一詞是「犬」和「儒」二字的結合,民國時期可見於下面文字:[2]

「若能循齊物之眇義,任夔蚿之各適 一人百族,勢不相侵,井上食李之夫,犬儒裸形之學,曠絕人間。」

——章炳麟,《<無政府主義>序》

「蜜蜂的刺, 一用即喪失了它自己的生命;犬儒的刺, 一用則苟延了他自己的生命。」

——魯迅,《而已集‧小雜感》(1927年)

哲學

編輯

犬儒主義在希臘化哲學中為人注目。[9]它聲稱可以在不確定的時代裏為人們謀幸福,讓支持者有較大機會免於痛苦。雖然犬儒主義學說從來沒有一套權威版本,但其基本原則可以概括如下:[10][11][12][b]

  • 人生的目的是幸福感(εὐδαιμονία)和頭腦清晰或清醒(ἁτυφια)。
  • 幸福感是通過按照人類理性所理解的遵循自然生活而實現的。
  • 傲慢(τύφος)是由錯誤的價值判斷引起的,它會導致負面情緒、不自然的欲望和惡毒的性格。
  • 幸福感,或者人類的繁榮,取決於自給自足英語Self-sustainability(αὐτìρκεια)、鎮定英語Apatheia(ἀπάθεια)、卓越(ἀρετή)、博愛(φιλανθρωπία)、直言英語Parrhesia[13](παρρησία)和道德中性(ἁδιαφορία)。[14]
  • 人們通過禁慾修行(ἄσκησις)走向繁榮和清晰,這有助他們擺脫財富、名望、權力等在自然界中沒有價值的東西的影響,他們提倡過一種艱苦英語ponos(Πόνος)的生活對於犬儒來說,這似乎並不意味著付出實際的體力勞動。例如,第歐根尼靠乞討為生,而不是靠做體力勞動。相反,這也意味著刻意選擇艱苦的生活——例如,冬天只穿一件薄薄的斗篷,赤腳走路。[15]
  • 犬儒表現出無恥或無禮(ἀναίδεια)並破壞社會規範(νόμος)——人們認為理所當然的法律、習慣和社會習俗。
 
犬儒把赫拉克勒斯作為他們的守護神英雄,此圖展示的是建於公元二世紀的鍍金青銅雕像。[16][17]

因此,犬儒沒有財產,且拒絕一切金錢、權力、名譽等傳統價值。[12]順應自然的生活只需要生存所需的最低限度的必需品,一個人可以通過擺脫任何因規範而產生的需求的束縛,從而獲得自由。[18]犬儒把赫拉克勒斯視為他們榜樣和英雄。[16]社會學家解釋道,赫拉克勒斯「從地下世界帶來了冥府的獵犬刻耳柏洛斯,這是對被稱為「狗」的第歐根尼特別有吸引力的地方。」[17]根據琉善的說法,「刻耳柏洛斯和犬儒肯定是因為狗而聯繫到一起的。」[19]

犬儒的生活方式需要持續鍛鍊,不僅僅要鍛鍊判斷力和內心,也要鍛鍊身體:

(第歐根尼)曾經說過,有兩種鍛鍊:一種是頭腦的鍛鍊,一種是身體的鍛鍊;在用頭腦的時候,後者會令其思維更迅速而敏捷,從而極大地促進了美德實踐的效果;但是如果沒有前者,只有後者是不完美的,因為明辨所必需的健康和活力同時取決於身體和頭腦。[20]

這不意味著犬儒脫離社會。犬儒通過對抗性的、常常是挑釁性的舉止來宣揚自身的存在,[21]犬儒生活在公眾的注視之下,面對公眾對其不規範的行為的任何侮辱,他們毫不在意。[12]世界主義的思想可以追溯到古希臘的犬儒:當有人問第歐根尼來自哪裡時,他回答說他是「世界公民(希臘語:κοσμοπολίτης)」。[22]

犬儒主義是一種激進的傳教主義;作為人類的偵察兵,他們必須探索人類的處境。犬儒用在生活中所得的例證(包括對犬儒的尖刻諷刺),去挖掘並揭露在日常慣例中的虛飾。[12]

雖然犬儒主義主要集中在倫理學上,但一些犬儒,如摩尼穆斯Μόνιμος),提出了認識論,即關於tuphos[c](τῦφος)的懷疑論[23]

歷史

編輯

古典時期希臘和羅馬的犬儒認為美德是幸福的唯一必要條件,並認為有美德便完全足以獲得幸福。古典時期的犬儒遵循這一哲學思想,甚至忽視不能促進他們美德的完善和幸福的實現的一切事物。犬儒的稱號源自希臘語κύων(意思是「狗」),據稱是因為他們忽視了社會、衛生、家庭、金錢等規範,讓那時的人認為他們像狗一樣。犬儒試圖使自己擺脫規範,變得自給自足,並且只按照自然生活。他們拒絕任何涉及金錢、權力、名譽等傳統幸福觀念,過完全道德上的幸福生活[24]

古代的犬儒拒絕傳統的社會價值觀,並且會批評貪婪等他們認為會造成痛苦的行為。在18世紀末和19世紀初,人們較強調他們這一方面的教義,[25]導致現代人將犬儒主義理解為「一種輕蔑或厭倦的消極態度,尤其是不信任他人的正直或動機良善」。[26]這種犬儒主義的現代定義與古代強調「從欲望中解放出來的美德和道德上的自由」的犬儒主義形成鮮明對比。[27]

前期哲學的影響

編輯

在犬儒主義出現之前的幾個世紀裡,各種哲學家,如畢達哥拉斯主義,都提倡過簡單生活。公元前6世紀初,斯基泰人阿那卡爾西將簡單生活與對希臘社會規範的批評結合起來,這種方式後來成為了犬儒踐行的標準。[28]也許一些印度哲學家也對犬儒產生過影響,被希臘人叫做裸體哲學家英語Gymnosophists,他們是嚴格的禁欲主義者。[29]蘇格拉底明確表示了熱愛美德,也對財富漠不關心,[30]並且蔑視普遍的見解。[31]

 
16世紀描繪犬儒形象的插畫

象徵

編輯

在伊壁鳩魯的著作中,犬儒的服飾是一件舊斗篷和一根手杖,手杖則是象徵赫拉克勒斯的棍棒。[32]

在從古風時期古典時代的社會演進中,公眾不再攜帶武器進入城邦。最初在城裡應當是帶著劍的,然而,習慣從帶長矛轉向帶長杖,直到最後,在城市中攜帶任何武器成為一種愚蠢的舊習俗。[33]因此,攜帶手杖的行為本身就是一種禁忌。根據現代理論家的說法,手杖既象徵著一種工具,又表明使用者與體力勞動分離,即作為炫耀空閒的表現,同時它也與運動相關,並且通常是狩獵和運動服裝的一部分。因此,它顯示出積極好戰的品質,而不是弱者需要養活自己的象徵。[34][35]

 
安提西尼的半身像

安提西尼

編輯

習慣上,犬儒主義的歷史始於安提西尼(公元前445-公元前365年),[36][37]他是柏拉圖的年長者以及蘇格拉底的學生。安提西尼比蘇格拉底小25歲,是蘇格拉底最重要的門徒之一。[38][39]儘管後來的古典的著者毫不懷疑地將他作為犬儒主義的創始人,[40]但他的哲學觀點似乎比後來簡單而純粹的犬儒主義更為複雜。在第歐根尼·拉爾修歸納的安提西尼作品中,[41]關於語言、對話和文學的作品遠遠超過倫理或政治著作,[42]雖然這些作品可能反映了他的哲學興趣是如何隨著時間而改變的。[43]但可以確定他鼓吹一種貧窮的生活:

我有足夠的食物滿足我的飢餓,有足夠的飲料滿足我的口渴;也給自己穿衣服;而在戶外,像卡利亞斯英語Callias III[d],甚至只用帶著他所有的錢財,都能比我更安全地免於瑟瑟發抖;而當我發現自己在室內時,難道我還需要比裸露的牆壁更暖和的襯衫嗎?[44]

 
《第歐根尼尋找一個誠實的人》(Diogenes Searching for an Honest Man)(1780年),約翰·海因里希·威廉·蒂施貝因的畫作

第歐根尼

編輯

第歐根尼(約公元前412年-公元前323年)在犬儒主義歷史中是十分獨特的一位。最初在他和他負責錫諾普造幣廠的父親因偽造貨幣而惹上麻煩之後,他去了雅典,逃離了家鄉。[45]據說後來第歐根尼成為了安提西尼的門徒[46],但也不能確定他們曾經見過。[47][48][49]然而第歐根尼事實上採取了安提西尼的教義和禁欲主義生活方式。追求自給自足、艱苦和無恥。[50]有很多關於他的傳聞:極端禁欲主義(睡在浴缸里)[51]、無恥的行為(吃生肉、演說後當眾排泄)[52][21]、他對傳統社會的批判(他說,「壞人服從他們的欲望,就像僕人服從主人一樣」)等[53],雖然無法判斷這些故事中哪些是真實的,但它們確實描繪了他所擁有的廣泛的特徵,包括道德上的嚴肅性。[54]

 
克拉特斯和希帕嘉,來自羅馬的古董壁畫

克拉特斯

編輯

克拉特斯(公元前365年-公元前285年)是犬儒主義歷史上第三位重要人物。他之所以出名,是因為他放棄了一大筆財產,在雅典過著犬儒的貧困生活。[55]據說他是第歐根尼的學生[56],但這也是不確定的。[57]克拉特斯愛上了希帕嘉,婚後他們一起在雅典街頭乞討[e][58],在那他們受到了尊重。[59]克拉特斯之後的成名(除了他不合規範的生活方式)是因為他後來成為了斯多葛主義的創始人芝諾的老師[60]

其他犬儒

編輯

公元前4世紀和3世紀還有許多其他犬儒主義者,包括歐奈西克瑞塔斯(與亞歷山大大帝一起航行到印度)、懷疑論者Monimus英語Monimus of Syracuse、道德諷刺家Bion英語Bion of Borysthenes(Βίων)、謾罵者英語Diatribe(διατριβή)Teles英語Teles of Megara(Τέλης)和梅尼普斯。然而,隨著公元前3世紀斯多葛主義的興起,犬儒主義作為一種嚴肅的哲學活動經歷了衰落,[5][61][62]直到公元1世紀的羅馬時代,犬儒主義才開始復興。[63]

 
《第歐根尼坐在他的浴缸里》(Diogenes Sitting in His Tub)(1860年),讓-萊昂·熱羅姆的畫作

羅馬時期

編輯

公元前2世紀到公元1世紀幾乎沒有犬儒主義的記載;對希臘化哲學非常感興趣的西塞羅(約公元前50年)對犬儒主義隻字未提,只是說「應該迴避它,因為它與謙虛相反,沒有謙虛就沒有權利和榮譽」。[64]然而,到了公元1世紀,犬儒主義又全面捲土重來。隨著羅馬帝國的崛起,就像三個世紀前希臘人在腓力二世亞歷山大的統治下失去自主一樣,這可能導致了當時許多人產生了無力感和沮喪感,就使得強調自給自足和內心幸福的哲學一度再次盛行。[65]犬儒遍布整個帝國,站在街角宣揚美德。[66]琉善抱怨說:「每個城市都充滿了這樣的自命不凡的人,尤其是那些以第歐根尼、安提西尼和克拉特斯的名字作為贊助人並加入『狗』軍的人」。[67]阿里斯·台德斯英語Aelius Aristides觀察到「他們經常光顧門口,與看門人交談的次數比與主人交談的次數更多,用厚顏無恥來彌補他們卑微的地位」。[68]公元1世紀最著名的犬儒主義的代表是德米特里塞內卡讚譽他為「一個擁有絕頂智慧的人,儘管他自己否認了這一點,而他堅持他所宣稱的原則,並且他的雄辯足以應付最強大的話題。」[69]羅馬的犬儒主義既是諷刺作家的笑柄,也是思想家的理想。在公元2世紀,琉善在對犬儒哲學家佩雷格林努斯·普羅透斯英語Peregrinus Proteus嗤之以鼻的同時,[70]卻在對話中稱讚了他自己的犬儒導師澤莫納克斯[71]

根據愛比克泰德的說法,理想的犬儒主義者「必須知道,他是宙斯派來的使者,去向人們傳達關於好事和壞事的信息,以向人們表明他已在四處流浪。」[72]不幸的是,對於愛比克泰德來說,那個時代的許多犬儒並沒有達到理想狀態:「想想現在的犬儒,他們是在餐桌旁等候的狗,在任何方面都不會模仿以前的犬儒,除了會偶爾放屁。」[73]與公元2世紀後作為一種獨立哲學衰落的斯多葛主義不同,犬儒主義似乎在公元4世紀蓬勃發展。[74]尤利安皇帝(361-363年在位)與愛比克泰德一樣,讚揚理想的犬儒主義,並抱怨當時犬儒主義的實際實踐者。古代最後一位犬儒是5世紀末的薩盧斯提烏斯[75]

影響和評價

編輯

與基督教的關係

編輯
 
科普特人的崇拜對象聖安東尼,一位早期的基督教苦行者。早期的基督教禁欲主義可能受到犬儒主義的影響。[76]

耶穌作為一個猶太犬儒

編輯

一些歷史學家注意到耶穌的教義與犬儒主義者的教義之間的相似之處。一些學者認為,Q文件馬太福音路加福音共同的假設來源,與犬儒主義的教義有很強的相似之處。[77][78]尋求歷史耶穌的學者,例如伯頓·L·麥克英語Burton L. Mack和耶穌研究會的約翰·克羅森,認為公元1世紀的加利利是一個希臘化思想與猶太思想和傳統規範發生衝突的世界。加達拉英語Gadara作為犬儒主義的中心尤其引人注目,其距離耶穌的出生地拿撒勒只有一天的步行路程。[f]伯頓·L·麥克將耶穌描述為「相當正常的犬儒類型人物」。[79]對於約翰·克羅森來說,耶穌更像是來自希臘化猶太教英語Hellenistic Judaism傳統的犬儒的聖人,而不是替罪而死的基督或想要建立獨立的以色列猶太國的彌賽亞[80]一些其他學者懷疑耶穌深受犬儒的影響,並認為犬儒主義比猶太的先知傳統更為重要。[81]

犬儒主義對早期基督教的影響

編輯

犬儒主義的許多關于禁欲主義實踐可能已被早期基督徒採用,並且基督徒經常採用與犬儒主義者相同的修辭方法[82][83]一些犬儒因為公開反對當局而殉難。[84]Peregrinus Proteus英語Peregrinus Proteus是一位犬儒主義者,在皈依犬儒主義之前作為基督徒生活了一段時間,[85]而在公元4世紀的亞歷山大的馬克西姆斯英語Maximus I of Constantinople,雖然他是基督徒,但由於他禁欲主義的生活方式也被稱為犬儒。基督教著者經常讚美犬儒主義的貧窮,[86]儘管他們蔑視犬儒主義的無恥,奧古斯丁聲稱他們「違背了人類謙虛的本能,誇耀地宣告了他們不潔而無恥的意見,這些意見確實配得上『狗』。」[87]基督教的苦行者(即禁欲主義者,如沙漠教父英語Desert Fathers)也與犬儒主義有直接聯繫,這可以從早期教會的流浪托缽僧身上看出,他們在外表和許多實踐上與早期的犬儒幾乎沒有什麼不同。[76]瑪利學院英語Emmanuel College, Toronto的學者Leif E. Vaage比較了Q文件和犬儒文本(如《犬儒書信英語Cynic epistles》)之間的共性。[77]《犬儒書信》包含了智慧學問和犬儒所宣揚的他們各自的純潔感和禁欲主義實踐道德觀(內容通常以辯論為主)。[88]

在公元2世紀,犬儒克雷森斯英語Crescens the Cynic殉道者游斯丁發生衝突,在記載中,犬儒克雷森斯英語Crescens the Cynic稱基督徒是「最沒有神靈的」(ἀθεωτάτος),意指的是他們拒絕異教神靈,又沒有神廟、雕像或祭品。[89]這些對基督徒的普遍批評一直持續到公元4世紀結束。[90]

與斯多葛主義的關係

編輯

犬儒主義哲學對斯多葛主義產生了重要影響。[91][39]公元前2世紀,斯多葛學派的阿波羅多羅斯指出,「犬儒主義是通向美德的捷徑」。[92]犬儒克拉特斯是斯多葛主義創始人季蒂昂的芝諾的老師。羅馬時期,犬儒主義逐漸被斯多葛主義的愛比克泰德視為一種理想化形式,這種觀點使其用長篇論述頌揚了理想的犬儒主義。[93]在早期斯多葛主義中發現的犬儒主義傾向(例如芝諾在他的《共和國》中闡述的關於兩性平等的激進觀點)可以歸因於犬儒克拉特斯的影響。[94]斯多葛主義的塞內卡傾佩Demetrius英語Demetrius of Corinth,也是他的學生。[95]

伯特蘭·羅素在其《西方哲學史》 中批評犬儒主義和並讚揚斯多葛主義,指出的犬儒主義和斯多葛主義的關係:[39]

犬儒哲學家列表

編輯

以下列出了部分犬儒哲學家:

名字 時期(年)[h] 備註
公元前4世紀
安提西尼 大約前445-前365 蘇格拉底的學生。制定了犬儒主義哲學的原則。
第歐根尼 大約前412-前323 犬儒的典型。
歐奈西克瑞塔斯 大約前360-大約前290 第歐根尼的學生。[96]與亞歷山大大帝一起旅行。[97]
菲利斯庫 前325 歐奈西克瑞塔斯的兒子,第歐根尼的學生。[98]
Hegesias英語Hegesias of Sinope 前325 第歐根尼的學生。[99]
Monimus 前325 第歐根尼的學生。[100]
克拉特斯 大約前365-大約前285 季蒂昂的芝諾的老師。
希帕嘉 前325 克拉特斯的妻子
Metrocles英語Metrocles 前325 希帕嘉的哥哥,克拉特斯的學生。[101]
Theombrotus英語Theombrotus 前300 克拉特斯的追隨者。[102]
克萊奧梅尼英語Cleomenes the Cynic 前300 克拉特斯的追隨者。[102]
公元前3世紀
比翁英語Bion of Borysthenes 大約前325-大約前250 智辯家[103]
索塔德斯 前275 寫關於犬儒的詩。[104]
梅尼普斯 前275 道德諷刺家。[105]
邁內德姆斯 前250 [106]
科爾基達斯 大約前290-大約前220 詩人。[107]
Teles英語Teles of Megara 前235 教師和作家。[108]
公元前1世紀
Meleager英語Meleager of Gadara 前90 詩人。[109]
公元1世紀
季米特里奧斯英語Demetrius the Cynic 大約1-大約75 老師,帕埃圖斯塞內卡的朋友。[95]
Agathobulus英語Agathobulus 125 澤莫納克斯和Peregrinus的老師。[110][111][112]
Secundus the Silent英語Secundus the Silent 130 哈德良皇帝見面的犬儒。[113]
澤莫納克斯 150 琉善的老師。[114]
Peregrinus Proteus英語Peregrinus Proteus 100-165 奧林匹克運動會自殺。[115]
Theagenes英語Theagenes of Patras 150 Peregrinus的學生,讚揚其老師自殺。[116]
Oenomaus英語Oenomaus of Gadara 150 宗教信仰批評家。[117]
Pancrates英語Pancrates of Athens 150 [118]
Crescens英語Crescens 160 游斯丁的批評者。[119]
公元4世紀
希拉克略英語Heraclius the Cynic 360 在一次演說中受到尤利安皇帝的批評。[120]
Asclepiades英語Asclepiades the Cynic 360 曾在安條克拜訪尤利安皇帝。[121]
荷魯斯英語Horus (athlete) 375 奧林匹克拳擊手。[122]
公元5世紀
Sallustius英語Sallustius of Emesa 450 成為犬儒的新柏拉圖主義者。[123]

另見

編輯

注釋

編輯
  1. ^ 亞里斯多德的《修辭學》中對「狗」的模糊性的引用通常被認為是對第歐根尼的首次提及。
  2. ^ 下文帶括號內的外文若不標註均為古希臘文
  3. ^ 即「一切都是虛榮」,字面意思是「煙」或「霧」
  4. ^ 是一位古代雅典貴族和政治人物
  5. ^ 儘管古代的資料中沒有提到他們實際上是否在乞討。
  6. ^ 特別是梅尼普斯(公元前3世紀)、Teles英語Teles of Megara(公元前1世紀)和Oenomaus英語Oenomaus of Gadara (公元2世紀)都來自加達拉。
  7. ^ 錫諾普的第歐根尼
  8. ^ 只有一個日期的為其活躍時期,其餘兩個日期的為出生和逝世的日期

參考資料

編輯
  1. ^ Christopher H. Hallett, (2005), The Roman Nude: Heroic Portrait Statuary 200 BC–AD 300, p. 294.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 ^ 2.0 2.1 羅, 竹風 (編). 汉语大词典 5. 漢語大詞典出版社. 2001: (3). ISBN 9787543200166. 
  3. ^ CMEX中文數位化技術推廣基金會. 辭典檢視 [犬儒學派 : ㄑㄩㄢˇ ㄖㄨˊ ㄒㄩㄝˊ ㄆㄞˋ] - 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2021. dict.revised.moe.edu.tw. [2023-05-0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3-05-06) (中文(臺灣)). 
  4. ^ Laërtius & Hicks 1925, VI:23; Jerome, Adversus Jovinianum, 2.14.
  5. ^ 5.0 5.1 Dudley 1937,第117頁
  6. ^ Kynikos, "A Greek-English Lexicon", Liddell and Scott, at Perseus
  7. ^ Diogenes Laërtius, vi. 13. Cf. The Oxford Companion to Classical Literature, 2nd edition, p. 165.
  8. ^ Christian August Brandis, Scholium on Aristotle's Rhetoric, 引用自 Dudley 1937,第5頁
  9. ^ Long 1996,第28頁
  10. ^ Navia, Luis E. Classical Cynicism: A Critical Study. p. 140.
  11. ^ Long 1996,第29頁
  12. ^ 12.0 12.1 12.2 12.3 Kidd 2005,82-83
  13. ^ 米歇爾 2016,1984年2月1日第二課時
  14. ^ Navia, Luis E. Classical Cynicism. Philosophy East and West. 1998-01, 48 (1). ISSN 0031-8221. doi:10.2307/1399938. 
  15. ^ Adamson, Peter. Philosophy in the Hellenistic and Roman World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5: 14 [2023-05-05]. ISBN 978-0-19-872802-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3-07-11) (英語). 
  16. ^ 16.0 16.1 Diogenes Laërtius, vi. 2, 71; Dio Chrysostom, Orations, viii. 26–32; Pseudo-Lucian, Cynicus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13; Lucian, De Morte Peregrini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4, 33, 36.
  17. ^ 17.0 17.1 Orlando Patterson: Freedom. p. 186
  18. ^ Long 1996,第34頁
  19. ^ Lucian, Dialogues of the Dead, 21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20. ^ Diogenes Laërtius, vi. 70
  21. ^ 21.0 21.1 安斯加 2023,第1章
  22. ^ Diogenes Laërtius, vi. 63
  23. ^ Diogenes Laërtius, vi. 83; 對照:Marcus Aurelius, Meditations, ii. 15.
  24. ^ Cynics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The Internet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
  25. ^ David Mazella, (2007), The Making of Modern Cynicism, University of Virginia Press. ISBN 0-8139-2615-7
  26. ^ Cynicism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The American Heritage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Fourth Edition. 2006. Houghton Mifflin Company.
  27. ^ Bertrand Russell, A History of Western Philosophy, p. 231. Simon and Schuster.
  28. ^ R. Martin, The Scythian Accent: Anacharsis and the Cynics, Branham & Goulet-Cazé 2000
  29. ^ J. Romm, Dog Heads and Noble Savages: Cynicism before the Cynics, Bracht Branham & Goulet-Cazé 1996
  30. ^ Plato, Apology, 41e.
  31. ^ Xenophon, Apology, 1.
  32. ^ Epictetus, 3.22
  33. ^ Aristotle, Politics: bk 2, 1268b
  34. ^ Veblen, 1994 [1899]: 162
  35. ^ Jon Ploug Jørgensen, The taming of the aristoi - an ancient Greek civilizing process? History of the Human Sciences: July 2014 vol. 27 no. 3, pp. 42–43
  36. ^ Dudley 1937,第1頁
  37. ^ Branham & Goulet-Cazé 2000,第6頁
  38. ^ Xenophon, Symposium, 4.57–64.
  39. ^ 39.0 39.1 39.2 伯特蘭·羅素. 第二十六章. 西方哲学史. 由何, 兆武; 李, 約瑟翻譯. 商務印書館. 2008-10. ISBN 9787100059954. 
  40. ^ Diogenes Laërtius, vi. 2
  41. ^ Diogenes Laërtius, vi. 15–18
  42. ^ Prince 2005,第79頁
  43. ^ Navia 1996,第40頁
  44. ^ Xenophon, Symposium, 4.34.
  45. ^ Diogenes Laërtius, vi. 20–21
  46. ^ Diogenes Laërtius, vi. 6, 18, 21; Aelian, x. 16; Epictetus, Discourses, iii. 22. 63
  47. ^ Long 1996,第45頁
  48. ^ Dudley 1937,第2頁
  49. ^ Prince 2005,第77頁
  50. ^ Sarton, G., Ancient Science Through the Golden Age of Greece, Dover Publications. (1980).
  51. ^ Diogenes Laërtius, vi. 23; Jerome, Adversus Jovinianum, 2.14
  52. ^ Diogenes Laërtius, vi. 34
  53. ^ Diogenes Laërtius, vi. 66
  54. ^ Long 1996,第33頁
  55. ^ Diogenes Laërtius, vi. 87–88
  56. ^ Diogenes Laërtius, vi. 85, 87; Epictetus, Discourses, iii. 22. 63
  57. ^ Long 1996,第46頁
  58. ^ Doyne Dawson, (1992), Cities of the gods: communist utopias in Greek thought, p. 135.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59. ^ Plutarch, Symposiacs, 2.1; Apuleius, Florida, 22; Julian, Orations, 6.201b
  60. ^ Diogenes Laërtius, i. 15, vi. 105, vii. 2, etc
  61. ^ Branham & Goulet-Cazé 2000,第13頁
  62. ^ Long 1986,第234頁
  63. ^ Long 1986,第234頁
  64. ^ Cicero, De Officiis, i. 41.
  65. ^ Dudley 1937,第124頁
  66. ^ Lucian, De Morte Peregrini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3
  67. ^ Lucian, Fugitivi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16.
  68. ^ Aelius Aristides, iii. 654–694
  69. ^ Seneca, De Beneficiis, vii.
  70. ^ Lucian, De Morte Peregrini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71. ^ Lucian, Demonax.
  72. ^ Epictetus, Discourses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3. 22. 23
  73. ^ Epictetus, Discourses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3. 22. 80
  74. ^ Dudley 1937,第202頁
  75. ^ Damascius, Life of Isidorus.(即保存在Proclus的《Commentary on Plato's Parmenides》和Photius的《Bibliotheca》和《Suda》的片段)
  76. ^ 76.0 76.1 Dudley 1937,第209–211頁
  77. ^ 77.0 77.1 Leif Vaage, (1994), Galilean Upstarts: Jesus' First Followers According to Q. TPI
  78. ^ F. Gerald Downing, (1992), Cynics and Christian Origins. T. & T. Clark.
  79. ^ 引自R. Ostling, "Who was Jesus?", Time, August 15, 1988, pp. 37–42.
  80. ^ John Dominic Crossan, (1991), The Historical Jesus: The Life of a Mediterranean Jewish Peasant, ISBN 0-06-061629-6
  81. ^ Craig A. Evans, Life of Jesus Research: An Annotated Bibliography, p. 151. Brill
  82. ^ 米歇爾 2016,1984年2月1日第一課時
  83. ^ F. Gasco Lacalle, (1986) Cristianos y cinicos. Una tificacion del fenomeno cristiano durante el siglo II, pp. 111–119. Memorias de Historia Antigua 7.
  84. ^ Dio Cassius, Epitome of book 65, 15.5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Herodian, Roman History, 1.9.2–5[失效連結]
  85. ^ Lucian, De Morte Peregrini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10–15
  86. ^ Origen, adv. Cels. 2.41, 6.28, 7.7; Basil of Caesarea, Leg. Lib. Gent. 9.3, 4, 20; Theodoret, Provid. 6; John Chrysostom, Ad. Op. Vit. Monast. 2.4, 5
  87. ^ Augustine,   De Civitate Dei 14.20
  88. ^ Leif E. Vaage, (1990), Cynic Epistles (Selections), in Vincent L. Wimbush, Ascetic Behavior in Greco-Roman Antiquity: A Sourcebook, pp. 117–118. Continuum International
  89. ^ Justin Martyr,   Second Apology 3
  90. ^ Zuckerman, Phil. Martin, Michael T , 編. 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atheis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7: 57. ISBN 978-0-521-84270-9. 
  91. ^ Long 1996,第28頁
  92. ^ Diogenes Laërtius, vii. 121
  93. ^ Epictetus, Discourses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3. 22.
  94. ^ Schofield 1991
  95. ^ 95.0 95.1 Seneca, Epistles,   20.9,   62.3,   67.14,   91.19; De Beneficiis, vii. 1-2, 8-11; De Providentia; De Vita Beata
  96. ^ Diogenes Laërtius, vi. 75; Plutarch, Alexander, 65; Strabo, xv. 65.
  97. ^ Strabo, xv. 65; Plutarch. Alex. 65.
  98. ^ Suda, "Philiskos", φ 359
  99. ^ Curnow, Trevor. The Philosophers of the Ancient World: An A-Z Guide. A&C Black. 2006-06-22 [2018-07-08]. ISBN 9780715634974 (英語). 
  100. ^ Diogenes Laërtius, vi. 82
  101. ^ Diogenes Laërtius, vi. 94
  102. ^ 102.0 102.1 Laertius, Diogenes. Delphi Complete Works of Diogenes Laertius (Illustrated). Delphi Classics. 2015-04-15: 237 [2023-05-12]. ISBN 978191063087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3-05-12) (英語). 
  103. ^ Eduard Zeller, Outlines of the History of Greek Philosophy, 13th Edition, page 247
  104. ^ Fontaine, M. "Before Pussy Riot: Free Speech and Censorship in the Age of Plautus". p.14
  105. ^ Cicero, Academica, i. 2, 8; Aulus Gellius, ii. 18; Macrobius, Sat. i. 11
  106. ^ Diogenes Laërtius, vi. 102
  107. ^ Oxyrhynchus papyrus, no. 1082.
  108. ^ O'Neil 1977,第xv頁
  109. ^ Anth. Pal. v. 171., Neaves 1874, p. 86.
  110. ^ Lucian, Demonax, 3.
  111. ^ Lucian, The Death of Peregrinus, 17.
  112. ^ Giovanni Reale, Ilaria Marchetti, Il pensiero antico. Milano, Vita e Pensiero, 2001, cap. quinto, "Reviviscenze del cinismo", pp. 406-410, ISBN 8834307003, ISBN 9788834307007 [1]
  113. ^ Perry, B., Secundus: The Silent Philosopher.
  114. ^ Lucian, Fugitivi, 16; De Morte Peregrini, 3.
  115. ^ Athenagoras, Presbeia peri Christianon, 26.
  116. ^ Lucian, De Morte Peregrini, 4.
  117. ^ Eusebius, Praeparatio Evangelica, book v.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18-36; book vi.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7.
  118. ^ Philostratus, Vitae Sophistarum, 1.23.
  119. ^ Eusebius,   Church History iv. 16. 另見: Jerome,   De Viris Illustribus, 23
  120. ^ Julian, Oration 7: To the Cynic Heracleios. cf. Eunapius, fr. 18, Libanius, Orations, xvii. 16, xviii. 157
  121. ^ Julian, Orations, vii. 224D
  122. ^ Macrobius, Saturnalia i. 7. 3
  123. ^ Simplicius Commentary on Epictetus' Manual, 13

參考文獻

編輯

延伸閱讀

編輯

原始資料

編輯

第二手資料

編輯
  • Ian Cutler, (2005), Cynicism from Diogenes to Dilbert. McFarland & Co. ISBN 0-7864-2093-6
  • William D. Desmond, (2006), The Greek Praise of Poverty: Origins of Ancient Cynicism. University of Notre Dame Press. ISBN 0-268-02582-7
  • ————, (2008), Cynics. Ancient Philosophies Series. Acumen Publishing. ISBN 1-84465-129-0
  • F. Gerald Downing, (1992), Cynics and Christian Origins. T. & T. Clark. ISBN 0-567-09613-0
  • Luis E. Navia, (1996), Classical Cynicism: A Critical Study. Greenwood Press. ISBN 0-313-30015-1
  • Lousa Shea (2009), The Cynic Enlightenment: Diogenes in the Salon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 H. C. Baldry, "Zeno's Ideal State". Published in The Journal of Hellenic Studies, Vol. 79 (1959), pp. 3–15. doi:10.2307/627917
  • Kathy L. Gaca, "Early Stoic Eros: The Sexual Ethics of Zeno and Chrysippus and their Evaluation of the Greek Erotic Tradition". Published in Apeiron: A Journal for Ancient Philosophy and Science, Vol. 33, No. 3 (2000), pp. 207–238.

外部連結

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