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臘醫學英語:Ancient Greek medicine)是一個理論和實踐的匯編,通過新的思想和實驗不斷擴展。希臘語醫學的術語是「iatrikē」(希臘語ἰατρική)。古希臘醫學考慮了許多因素,將精神與身體交織在一起。具體來說,古希臘人認為健康受到體液地理位置社會階層飲食創傷信仰心態的影響。早期的古希臘人相信疾病是「神的懲罰」,而治癒是「神的恩賜」。[1]隨着不斷的試驗,通過將理論與症狀和結果進行對比,關於「懲罰」和「恩賜」的純粹的精神信仰被基於物理的因果關係取代。[1]

正在為病人治療的醫生紅彩陶器阿里巴魯斯公元前480至470年)

體液學(或四體液學說)是指血液黃膽汁黑膽汁。這四種體液中的每一種都與器官性格季節元素有關。[2]還有理論認為,性別在醫學中發揮着重要作用,因為某些疾病和治療方法因男女不同而有所區別。此外,地理位置和社會階層也會影響人們的生活條件,可能使他們面臨不同的環境問題,如蚊蟲老鼠和乾淨的飲用水的供應。飲食也被認為是一個問題,可能會因缺乏足夠的營養而受到影響。創傷,例如角鬥士因狗咬傷或其他傷害而遭受的創傷,在解剖學和感染理論的認識中起到一定作用。此外,診斷和治療理論也非常注重患者的信念和心態。人們認識到,心態在治癒中發揮着作用,或者說它也可能是疾病的唯一基礎。[3]

古希臘醫學開始圍繞體液理論展開。體液理論認為,良好的健康來自四種體液的完美平衡;而四種體液的不平衡會導致健康狀況不佳。被譽為「現代醫學之父」[4]希波克拉底科斯島建立了一所醫學院,他是古希臘醫學中最重要的人物。[5]希波克拉底和他的學生在希波克拉底文集中記錄了許多疾病,並為醫生制定了希波克拉底誓言,該誓言至今仍在使用。他和他的學生還創造了醫學術語,其中許多術語至今仍在我們的詞彙中使用,例如急性、慢性、流行性、惡化、復發等。[2]希波克拉底及蘇格拉底等人對古希臘醫學的貢獻對伊斯蘭醫學中世紀歐洲醫學產生了持久的影響,一直到14世紀他們的許多發現最終變得過時。

已知最早的希臘醫學院於公元前700年在尼多斯開設。第一部解剖學著作的作者阿爾克邁翁曾在這所學院工作,[6]也正是在這裏建立了觀察病人的做法。儘管古希臘人對古埃及醫學的尊重眾所周知,但由於缺乏文獻來源以及理解古代醫學術語的挑戰,試圖確定古埃及醫學在早期對希臘實踐的具體影響並不十分成功。然而,很明顯,希臘人將埃及的物質引入了他們的藥典,並且在亞歷山大港建立希臘醫學學校後,這種影響變得更加明顯。[7]

阿斯克勒庇俄斯廟 編輯

 
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杖
 
科斯島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廟,這是保存最完好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廟實例

阿斯克勒庇俄斯被認為是第一位醫生,神話將他描繪為阿波羅的兒子。供奉治癒之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廟宇,被稱為阿斯克勒庇俄斯廟Asclepieia希臘語Ἀσκληπιεῖα;單數形式:Asclepieion希臘語Ἀσκληπιεῖον),是醫療諮詢、預後和治療的中心。在這些神殿裏,病人會進入一種類似於麻醉的誘導睡眠狀態,稱為「enkoimesis」(希臘語ἐγκοίμησις),在這個狀態下,他們會在夢中得到神明的指導或通過手術痊癒。[8]阿斯克勒庇俄斯廟提供了有利於治療的受控空間,並滿足了為治療而創建的機構的一些要求。[9]帕加馬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廟中,有一口泉水從廟宇的地下室流出。人們會來喝這些水並用其進行沐浴,因為人們相信這些水具有藥用價值。泥浴和洋甘菊等熱茶可以讓他們平靜下來,或者用薄荷茶來緩解頭痛,這些至今仍是許多人使用的家庭療法。病人被鼓勵在設施中入睡。醫生對他們的夢進行了解讀,然後對他們的症狀進行了檢查。偶爾會帶來狗來舔患處的傷口,以幫助傷口癒合。在埃皮達魯斯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廟,有三塊可追溯至公元前350年的大型大理石板,其中記錄了約70名帶着問題來到寺廟並在那裏諮詢的患者的姓名、病史、症狀和治療方法。其中一些列出的外科治療方法,例如切開腹部膿腫或去除外傷性異物,足夠現實,可能確實發生,但患者必須處於鴉片等催眠物質的幫助下誘導的enkoimesis狀態下進行治療。[8]

時至今日,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杖(Rod of Asclepius)仍是醫學界的通用象徵。 然而,它經常與商神杖(Caduceus)混淆,後者是赫耳墨斯神所揮舞的權杖。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杖由一條沒有翅膀的蛇構成,而商神杖則由兩條蛇和一對翅膀的形象構成,象徵着赫耳墨斯的迅捷。

古希臘醫學家 編輯

古希臘的醫生並不認為疾病是超自然的起因,即源於神靈的不滿或惡魔的附身。古希臘人發展了一種基於經驗和理性的醫學體系,因此他們更加依賴自然觀察,並通過實際的嘗試和試錯經驗得到加強,並放棄了對人體功能障礙的魔法和宗教解釋。[10]然而,在某些情況下,疾病的責任仍然被歸咎於患者,而醫生的作用是與神和解或通過祈禱、咒語和祭祀來驅除惡魔。

古希臘醫學中的女性 編輯

原本,在古希臘,女性是不允許成為醫生的,但也有一些女醫生行醫的記載。其中一個例子就是女醫生阿妮歐迪絲的故事。阿妮歐迪絲的故事的真實性一直備受學者們的爭論,但根據傳說,阿妮歐迪絲是古希臘的一位女性,她假扮成男子學習醫學並成為一名醫生。她剪短了頭髮,穿上男裝以此實現。[11]

在偽裝成男性從事醫學實踐的情況下,阿妮歐迪絲得以在當時的內科和婦科醫生希羅菲盧斯的指導下獲得學徒的身份,並學會了自己行醫所需的技能。為了安撫她的病人,據信阿妮歐迪絲會向女性病人暴露自己,以證明自己是一個女性。最終,她被發現並因以女性身份行醫而受到審判。她再次向法庭曝光自己,以證明自己作為一名女性行醫的真實性。審判的結果是她被認定違反了法律,特別是違反了女性學習醫學的規定。然而,她的女病人為她辯護,並證明在沒有男性醫生能夠幫助她們的情況下,她曾經幫助過她們。阿妮歐迪絲被宣判無罪釋放,不久後雅典的法律被修改。在她的審判之後,所有自由出身的女性都可以合法地行醫。[12]在裁決和法律變革之後,阿妮歐迪絲成為雅典備受尊敬的醫生。

雖然阿妮歐迪絲是古希臘最著名的女醫生,但很可能還有其他女醫生。然而,關於她們的信息很少。一般來說,古希臘的女性不被允許接受教育,因此很少有女性能夠成為醫生。據信,也有一些例外,例如富裕家庭的女兒可以接受教育。[13]

除了阿妮歐迪絲之外,古希臘還有一些女性治療師,她們雖然沒有接受過正規醫生的培訓,但擁有相當豐富的醫學知識。這些女性使用草藥和其他自然療法來幫助她們的患者。她們經常被要求幫助解決分娩和其他女性健康問題,類似於當今的助產士護士。雖然她們在當時沒有被正式承認為醫生,但她們在古希臘的醫療體系中發揮着至關重要的作用。[13]

總體而言,古希臘女性在醫學領域中的作用是有限的。然而,也有一些例外,比如阿妮歐迪絲,她能夠突破障礙,成為受人尊敬的醫生。雖然關於古希臘其他女醫生的信息很少,但很可能還有其他女醫生存在。此外,女性治療師在古希臘的醫療體系中發揮着重要作用,即使她們沒有被正式承認為醫生。

希波克拉底文集和體液學 編輯

 
手術工具,公元前5世紀。根據希波克拉底文集中的描述進行重建。塞薩洛尼基科技博物館
 
阿斯克勒庇俄斯(中間)抵達科斯島,受到希波克拉底(左)和一名公民(右)的歡迎。來自科斯島阿斯克勒庇俄斯廟馬賽克,公元2至3世紀

希波克拉底文集反對古老的信仰,提出了基於生物學的疾病治療方法,而非是魔法干預。希波克拉底文集收集了大約七十部古希臘早期醫學著作,這些著作與希波克拉底及其學生有關。儘管曾一度認為這些文本是由希波克拉底本人所寫,但如今許多學者認為這些文本是由一系列作者在幾十年內撰寫而成的。[14]文集中包含一篇名為《論聖病》的論文,該論文認為,如果所有疾病都源於超自然力量,那麼生物學藥物將不起作用。體液理論的建立側重於人體內血液、黃膽汁、黑膽汁、痰的平衡。太熱、太冷、太干或太濕都會擾亂體液之間的平衡,導致疾病。人們不再相信神靈和惡魔懲罰患者,而是將疾病歸因於惡劣的空氣(瘴氣理論)。從事體液醫學的醫生專注於重建體液之間的平衡。從超自然疾病到生物疾病的轉變並沒有完全廢除希臘的宗教信仰,而是為醫生與患者的互動提供了一種新方法。

遵循體液學的古希臘醫生強調環境的重要性。他們認為患者的疾病受到他們所居住環境的影響。當地的水源和風向會影響當地居民的健康。患者在治療中也起着重要的作用。正如 《格言》一書中指出,「醫生只做必要的事情是不夠的,患者和護理人員也必須盡到自己的職責」。[15]患者的合作是建立在對醫生的尊重的前提下。根據《預後之書》的記載,醫生能夠通過「預後」了解疾病的結果,從而提高自己的聲譽和尊重。考慮到患者的居住地,醫生在患者的生活中發揮着積極的作用。區分致命疾病和可恢復疾病對於患者的信任和尊重非常重要,對患者的合作態度產生積極影響。

隨着古希臘醫學中患者配合度的提高,同意成為醫患關係之間的重要因素。在了解有關患者健康的所有信息後,由患者決定是否接受治療。《流行病論》一書中提到了醫患責任,其中寫道:「醫學實踐中存在三個因素:疾病、患者和醫生。醫生是科學的僕人,患者必須在醫生的幫助下盡力與疾病抗爭」。[16]

亞里士多德對希臘觀念的影響 編輯

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古典時代生物學領域最具影響力的學者。他的生物學著作表現出對經驗主義、生物因果關係和生命多樣性的極大關注。[17]然而,亞里士多德沒有進行實驗,他認為物體在其自然環境中展示其真實性質,而不是在受控的人造環境中。雖然在現代物理學化學中,這種假設已被證明毫無幫助,但在動物學動物行為學中,這仍然是主要的實踐方式,亞里士多德的工作仍然具有真實的價值。[18]他對大自然進行了無數的觀察,特別是對他周圍世界中的植物和動物的習性和特徵,並投入了大量的精力進行分類。亞里士多德總共對540種動物進行了分類,並解剖了至少50種。

亞里士多德認為,形式原因指導着所有自然過程。[19]這種目的論觀點使亞里士多德有理由證明他觀察到的數據是形式設計的表達。例如,有人認為大自然不會同時賦予任何動物長角和尖牙,這是為了避免虛榮心,而且通常只賦予生物所需的能力。類似的,亞里士多德認為生物被排列在一個由植物一直上升到人類的完美等級尺度中,即「自然之梯」或「存在巨鏈」。[20]

亞里士多德認為生物的完美程度反映在其形態上,但並非完全由形態所決定。亞里士多德的生物學理論中,還將靈魂分為三類:植物靈魂,負責繁殖和生長;感知靈魂,負責行動和感覺;和一個理性靈魂,能夠思考和反思。他將第一類靈魂歸屬於植物,前兩類歸屬於動物,而三者皆歸屬於人類。[21]與早期哲學家相反,亞里士多德與埃及人一樣,將理性靈魂置於心臟,而不是大腦。[22]值得注意的是亞里士多德將感知和思維進行了區分,這與之前的哲學家大多不同,除了阿爾克邁翁[23]

亞里士多德的學園繼任者泰奧弗拉斯托斯撰寫了一系列植物學書籍,稱為《植物史》,這成為古代對植物學最重要的貢獻並流傳至中世紀。泰奧弗拉斯托斯的許多命名一直沿用到現代,例如「carpos」代表水果,「pericarpium」代表果皮。與亞里士多德注重形式形式原因不同,泰奧弗拉斯托斯提出了一種機械性的方案,將自然過程與人造過程進行類比,並依賴於亞里士多德的動力因概念。泰奧弗拉斯托斯還認識到性在一些高等植物的繁殖中的作用,儘管這一發現在後來的時代中消失了。[24]亞里士多德和泰奧弗拉斯托斯的生物學和目的論思想,以及他們對一系列公理而非經驗觀察的強調,對西方醫學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希羅菲盧斯、埃拉西斯特拉圖斯和古希臘解剖學 編輯

 
泰奧弗拉斯托斯的《植物史》的1644年插圖擴充版的正面插圖,最初寫於公元前200年左右

解剖學的命名法、方法和應用都可以追溯到古希臘時期。[25]繼泰奧弗拉斯托斯(卒於公元前286年)之後,原創作品的產生量有所減少。儘管人們對亞里士多德的觀點仍然感興趣,但通常被毫無質疑地接受。[26]直到托勒密王朝時期的亞歷山大城時代,生物學才再次取得進步。亞歷山大城的第一位醫學教師是卡爾西頓的希羅菲盧斯(解剖學之父)[27],與亞里士多德不同,他將智慧置於大腦中,並將神經系統與動作和感覺聯繫在一起。希羅菲盧斯還區分了靜脈動脈,指出後者有脈搏,而前者則沒有。他通過一項實驗做到了這一點,實驗包括切割豬脖子上的特定靜脈和動脈,直到尖叫聲停止。[28]同樣,他開發了一種依賴於區分不同類型脈搏的診斷技術。[29]他和他同時代的埃拉西斯特拉圖斯一起研究了靜脈和神經的作用,並繪製了它們在全身的走向。

埃拉西斯特拉圖斯認為,與其他動物相比,人類大腦表面的複雜性與其卓越的智力有關。他有時會通過實驗來推進他的研究,例如反覆稱量一隻籠中鳥的體重,並記錄其在餵食期間的體重損失。在繼承他老師的氣動力學的研究後,他認為人體的血管系統由真空控制,並通過真空將血液傳輸到全身。在埃拉西斯特拉圖的生理學理論中,空氣進入體內,然後被吸入心臟,在那裏轉化為生命精華,然後通過動脈泵送到全身。這些元氣有一部分到達大腦,在大腦中轉化為動物精氣,然後由神經分配。希羅菲盧斯和埃拉西斯特拉圖斯在他們的研究中使用了被托勒密國王交給他們的罪犯。他們對這些罪犯進行活體解剖,「當他們還在呼吸時,觀察到先前被自然隱藏的部位,並檢查它們的位置、顏色、形狀、大小、排列、硬度、柔軟度、光滑度和連接。」

埃拉西斯特拉圖斯將人類大腦表面相對於其他動物的複雜性與其優越的智力聯繫在一起。他有時候會運用實驗來推進他的研究,例如曾多次稱量被關在籠子裏的鳥,並記錄其在進食時間之間的體重損失。在繼承師父的氣體學研究後,他認為人體的血管系統由真空控制,通過真空將血液傳輸到全身。在埃拉西斯特拉圖斯的生理學理論中,空氣進入體內,然後被肺吸入心臟,在那裏轉化為生命精氣,然後通過動脈泵送到全身。一部分生命精氣抵達大腦,轉化為動物精氣,然後通過神經系統分佈。希羅菲盧斯和埃拉西斯特拉圖斯在他們的研究中使用了被托勒密國王交給他們的罪犯。他們對這些罪犯進行活體解剖,"當他們還在呼吸時,觀察到先前被自然隱藏的部位,並檢查它們的位置、顏色、形狀、大小、排列、硬度、柔軟度和連接。」[30]

儘管盧克萊修等一些古代原子論者質疑了亞里士多德關於生命的目的論觀點,但目的論(以及基督教興起後的自然神學)直到18世紀和19世紀基本上仍然是生物學思想的核心。用恩斯特·邁爾的話來說,「從盧克萊修和蓋倫直到文藝復興,生物學領域沒有任何真正意義上的成果。」[31]亞里士多德的博物學和醫學思想得以保留,但人們普遍毫無疑問地接受它們。[32]

蓋倫 編輯

克勞狄烏斯·蓋倫是羅馬帝國時期著名的希臘內科醫生外科醫生哲學家[33][34][35]可以說,蓋倫是古代所有醫學研究者中最有成就的人,他對多個科學學科的發展產生了影響,包括解剖學[36]生理學病理學[37]藥理學[38]神經學,以及哲學[39]邏輯學

蓋倫的父親名叫阿伊柳斯·尼孔,是一位富有且愛好學術的建築師。蓋倫接受了全面的教育,為成為一名成功的醫生和哲學家做好了準備。蓋倫出生於帕加馬(今土耳其貝爾加馬),在定居羅馬之前,他曾四處遊歷,接觸到各種醫學理論和發現,後來定居在羅馬,在那裏為羅馬社會的重要人士服務,並最終成為幾位皇帝的私人醫生。

蓋倫對解剖學和醫學的理解主要受到當時流行的體液理論的影響,該理論由希波克拉底等古希臘醫生提出。他的理論在西方醫學中主導和影響了超過1300年。他的解剖學報告主要基於對猴子(尤其是巴巴里獼猴)和豬進行的解剖,直到1543年才受到質疑,當時安德烈亞斯·維薩留斯的開創性著作《人體的構造[40][41]中發表了人體解剖的文字描述和插圖,其中蓋倫的生理學理論被納入了這些新的觀察結果。[42]蓋倫的循環系統生理學的理論一直持續到1628年,當時威廉·哈維發表了名為《心血運動論》的論文,其中他證明了血液循環,並指出心臟起着泵的作用。[43][44]醫學生繼續研究蓋倫的著作,直到19世紀為止。蓋倫進行了許多神經結紮實驗,支持了今天仍然被接受的理論,即大腦通過顱神經周圍神經系統控制肌肉的所有運動。[45]

蓋倫將自己視為醫生和哲學家,正如他在名為《最好的醫師也是哲學家》的論文中所寫的那樣。[46][47][48]蓋倫對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醫學流派之間的爭論非常感興趣[49],他運用直接觀察、解剖和活體解剖表示了他在這兩種觀點之間複雜的中立立場。[50][51][52]

迪奧斯科里德斯 編輯

公元一世紀的希臘醫生、藥理學家、植物學家和羅馬軍醫佩達努思·迪奧斯科里德斯撰寫了一部關於藥物物質的百科全書,稱為《藥物論》。這部作品不涉及醫學理論或病因的解釋,而是根據經驗觀察描述了約600種植物的用途和作用,並涵蓋約1000種簡單藥物。與古代其他作品不同,迪奧斯科里德斯的手稿從未絕版。它一直到19世紀都是西方藥典的基礎,這充分證明了所描述藥物的功效。此外,他的作品對歐洲的草藥醫學的影響力超過了希波克拉底文集。[53]

希羅迪庫斯 編輯

希羅迪庫斯(Herodicus,希臘語Ἡρóδιĸος)是公元前5世紀的一位希臘醫生,被認為是運動醫學之父。他首次使用治療性運動來治療疾病和維持健康,據信他是希波克拉底的導師之一。他還推薦良好的飲食,並使用有益草藥和精油的按摩,他的理論被認為是運動醫學的基礎。他對按摩的方式非常具體,他建議一開始要緩慢而輕柔地摩擦,然後逐漸加快速度並施加更大的壓力,接着再進行更輕柔的摩擦。[54]

歷史遺產 編輯

通過與希臘文化的長期接觸以及最終征服希臘,羅馬人對希波克拉底醫學產生了好感。[55]

這種接受導致希臘醫學理論在整個羅馬帝國以及西方的廣泛傳播。繼續並發展希波克拉底傳統的最有影響力的羅馬學者是蓋倫(卒於約公元207年)。然而,在早期中世紀,隨着西羅馬帝國的崩潰,對希波克拉底和蓋倫文獻的研究幾乎在拉丁西方地區消失了,儘管希波克拉底-蓋倫的希臘醫學傳統在東羅馬帝國(拜占庭)繼續被研究和實踐 。公元750年以後,阿拉伯波斯安達盧西亞學者特別翻譯了蓋倫和迪奧斯科里德斯的著作。此後,希波克拉底-蓋倫醫學傳統被吸收並最終得到擴展,其中最有影響力的穆斯林醫生學者是伊本·西那。從11世紀末開始,希波克拉底-蓋倫傳統通過一系列的翻譯回歸到拉丁西方,這些翻譯主要來自阿拉伯語翻譯,但偶爾也來自希臘語原文。在文藝復興時期,更多直接從希臘文翻譯的蓋倫和希波克拉底的著作從新出現的拜占庭手稿中進行。

蓋倫的影響是如此之大,以至於即使在西歐人於13世紀開始進行解剖之後,學者們仍經常將一些發現吸收到蓋倫的模型中,否則蓋倫的準確性可能會受到質疑。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古典醫學理論逐漸被16世紀和17世紀日益強調的科學實驗方法所取代。儘管如此,希波克拉底-蓋倫的放血療法一直延續到了19世紀,儘管其在經驗上無效且存在風險。

參見 編輯

參考文獻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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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 ^ Early American Manual Therapy (Version 5.0) - Chapter 1 History and Development of Mechanical Vibration Therapy 互聯網檔案館存檔,存檔日期2005-03-09., Accessed: October 6, 2008. "In the 5th century Herodicus advocated exercise the treatment of disease and compelled his patients to have their bodies rubbed, he being a firm believer in the efficacy of massage. Joseph Schreiber, M. D., author of "Treatment of Massage and Exercise," translated by Walter Mendelson, M. D., of New York, claims that Herodicus first laid down principles for rational, mechanical methods of treatment. HERODICUS, 484 B. C., was one of the first to refer to the manner of giving massage. He said friction should be gentle and slow at first, then rapid in combination with pressure, which was to be followed by gentle friction. Other advocates were Plato, Socrates, and Hippocrates, who said "rubbing can bind a joint that is too loose, and loosen a joint that is too rigid. Hard rubbing binds, soft rubbing loosens, much rubbing causes parts to waste, moderate rubbing makes them grow." This is the earliest definite information relative to the effect of variations in the application of massage. These maxims should be remembered by those who use mechanical vibration for they well define its general therapeutic application. Hipppocrates also suggested the direction in which to apply massage the art of rubbing up, thereby assisting mechanical and physical processes, aiding circulation, relieving stasis and consequently quickening metabolic processes."
  55. ^ Heinrich von Staden, "Liminal Perils: Early Roman Receptions of Greek Medicine", in Tradition, Transmission, Transformation, ed. F. Jamil Ragep and Sally P. Ragep with Steven Livesey (Leiden: Brill, 1996), pp. 369-418.

參考書目 編輯

拓展閱讀 編輯

外部連結 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