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版聖經

英國國教會官方批准的第三部聖經

欽定版聖經(英語:Authorized Version,縮寫為 AV),又稱占士王譯本(英語:King James Version,縮寫為 KJV)或占士王聖經(英語:King James Bible,縮寫為 KJB),由蘇格蘭英格蘭國王占士六世及一世的命令下翻譯的英文版本聖經,於1611年出版,自誕生至今一直都是英語世界極受推崇的聖經譯本,也稱為占士譯本占士欽定本等。英格蘭國王欽定本聖經是英國國教會官方批准的第三部聖經,第一部是1535年出版的《大聖經》,第二部是1568年出版的「主教聖經」。但早期譯本都有問題,所以當時的英格蘭國王占士授權翻譯一本新的英語聖經。占士給譯者一些指示,要他們確保新的譯本符合英國國教的治理方式,反映國教的主教制度。有47位學者參與了欽定本聖經的翻譯,他們都是英國國教的成員[1]。欽定版聖經除了39卷舊約聖經、27卷新約聖經外,亦包括14卷次經,但目前由改革宗浸禮宗,以及大部分福音派教會發行的欽定版聖經中一般無次經,僅包含基督新教認可的39卷舊約聖經、27卷新約聖經正典。

占士王譯本
全名King James Version or Authorized Version
縮寫KJV or AV
語言英語
全書出版時間1611年
翻譯類型直譯
版權公共領域 (英國以外)
閱讀網址http://www.kingjamesbibleonline.org/
創世記第1章第1-3節
In the beginning God created the heaven and the earth. And the earth was without form, and void; and darkness was upon the face of the deep. And the Spirit of God moved upon the face of the waters. And God said, Let there be light: and there was light.
約翰福音第3章第16節
For God so loved the world, that he gave his only begotten Son, that whosoever believeth in him should not perish, but have everlasting life.

欽定版聖經不僅影響了隨後的英文版聖經,對英語文學的影響也是很大的。為了讓更多未受良好教育的普通人也能知曉神的旨意,該部聖經詞彙量一共只有8000個常用的英文單詞,因此十分容易理解。一些著名作者,如約翰·彌爾頓赫爾曼·梅爾維爾約翰·德萊頓威廉·沃茨華斯很明顯從這個版本的聖經中得到啟發。一些聖經如英語修訂版聖經新美國標準版聖經修訂標準版聖經(the Revized Standard Version),還有新欽定版聖經(New King James Version)等都是這個版本的修訂版。儘管新國際版聖經等其他版本的聖經沒有說它們是這個版本的修訂版,但是可以看出這些版本所受的深厚影響。

在世界的很多地方,這個版本的版權已經過期了,但是在英國,由於「永久王家版權」(perpetual Crown copyright)的緣故,還是有版權的。目前,欽定版聖經已經年代久遠,雖然大部分仍然可以被普通讀者理解,但是越來越多的生僻詞彙和中古英語詞彙已經使人望而卻步,而且很多詞彙的意思已經發生轉變,普通讀者按照今天的意思去理解,產生不少的誤解。它也被認為是現代英語的基石,並從它誕生以來一直是被最廣泛閱讀的文獻之一。

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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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0年,威克里夫將當時通用的拉丁文聖經譯成中古英文

青年學者丁道爾(1484–1536)在與崇奉教宗羅馬公教學者辯論時,說出預言性的壯語:「我不管教宗和他的規條;如果上帝假我以年,在短短數年之內,我要使扶著犁耕田的農家孩子,比你更懂聖經!」1522年,他得到了馬田路德翻譯的德語聖經,受其啟發,決定將聖經翻譯到英語中。1526年至1536年十年間,丁道爾將新約聖經及舊約的一半譯為現代英語,但沒有譯完就被以異端罪處以火刑了。但丁道爾的聖經對後世的譯本產生了深刻的影響,為後來的《馬太聖經》,英國第一本官方認可的《大聖經》,以及《日內瓦聖經》奠定了基礎。欽定版聖經有百分之八十多來自丁道爾翻譯的聖經[2]。有人說,英語聖經的歷史開始於丁道爾,而非威克里夫

咸頓御前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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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4年占士召開咸頓御前會議英語Hampton Court Conference是決定翻譯《欽定本》的會議 ,而這會議是由清教徒呈給占士的「千人呈請書英語Millenary Petition」所引起 。[3]伊利沙伯一世執政時,清教徒被迫接受教會內很多認為不合聖經真理的傳統,至占士登位,清教徒覺得是改革的機會,就遞上「千人呈請書」,列舉了四個主要改革項目,包括受洗時須畫十字聖號、神職人員穿着禮袍、在婚禮中使用指環、聽聞基督的名諱時要欠身以表敬意。[4]另外,呈請書更重要的是清教徒表達對占士的效忠,因為占士的支持是他們改革的唯一盼望。

清教徒發起的請願,引起了國內的主教們極大的震撼。如果占士支持清教徒,意味着主教的權力會被削弱,而當時占士為回應清教徒的請願,已決定停止徵改「什一稅」,這是主教們長久以來的財政來源,這引起主教們的驚駭,故為了力挽狂瀾,主教們發動打擊清教徒攻勢。主教當中以李察·班克勞夫英語Richard Bancroft為首, 說服占士相信君主制度的統治,需要有主教制度的輔助,主教是英國皇室的忠實支持者,清教徒的改革只會威脅國王行使權力。班克勞夫的策略,成功令占士收回停徵「什一稅」的決定,使他對清教徒的支持有所保留。為了保持國內的宗教和平穩定,占士決定召開一次會議,解決所有宗教問題,這就是咸頓御前會議。[5]

會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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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4年1月14日,咸頓御前會議召開,清教徒滿以為占士是一個新教支持者,但會議開始後,卻發現事情並非如他們所想。會議的第一個焦點是有關在崇拜使用的《公禱書》,清教徒要求廢除它,因它是羅馬天主教儀式的產物,很多字眼也不乎合聖經的真理。可惜的是占士一心只想穩定國內的宗教局面,以免任何過激的改動,令國內的宗教衝突升溫,對於清教徒的任何提議,占士也傾向於維持現狀,儘管他想協調清教徒和主教會之間的衝突,卻發現不能做到中立角色。

會議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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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的轉折點是清教徒提出要有一部新譯的聖經,在教會中加以宣讀。 當時流行的《日內瓦聖經》已成為英國銷售量最高的聖經,清教徒本想得到占士認可,讓《日內瓦聖經》成為可在教會宣讀的權威聖經,可惜占士表示:「在所有譯本中,《日內瓦聖經》是最糟糕的。」[6]這是因為此聖經的很多註釋包含了反專制君王的思想,占士認為這會影響他的管治威信。清教徒見《日內瓦聖經》不可能成為官方認可的聖經,就提出新譯一部聖經的要求。

會議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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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士贊成重新翻譯一部聖經,因為這符合他的期望。在否決了清教徒的眾多要求後,占士發現必須做出一個讓步,才能令會議不至陷入完全膠着的狀態。新譯聖經的提議使占士看到出路,因為翻譯聖經的工作必定曠日持久,一來可以短暫滿足清教徒的要求,二來短期內不用作出任何改變,引起任何不確定的宗教紛爭。另一方面,占士期望在新譯本中,刪除所有類似《日內瓦聖經》的註釋;換言之,不可以在註釋內出現任何反君主統治的字眼,從而使新版聖經能夠成為凝聚國家的工具,成為國家整合宗教的力量。

主教方面,班克勞夫也同意新譯聖經的提議,之後他更主導整個聖經的翻譯工作。咸頓御前會議的結果大致上也符合主教的利益,對清教徒小小的讓步,不構成對他們的威脅。另一原因,是班克勞夫知道很難對抗《日內瓦聖經》的權威性,而發揮影響力,影響新翻譯的工作會容易得多,這可以確保譯文內容和主教的立場相符,不會對主教的當權地位構成威嚇。從個人角度看,班克勞夫更希望透過完成翻譯工作,得到占士的信任,成為新一任的大主教。

內容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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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伯來四字聖名按照猶太教的傳統尊為至聖,隨便讀寫這個字成為忌諱。多數學者[誰?]認為,耶和華(Jehovah)這個名稱可能是在歐洲中古世紀(約1100年前後),將四字神名的拉丁字母JHVH,混合了「主」(希伯來語אֲדֹנָיAdonai)的母音組合之後形成的。中世紀時,猶太學者為希伯來語的4字神名「YHWH」標上「主」adonai的母音符號。(希伯來語單詞的原音寫在中央,而母音寫在子音的上面或下面,以不同組合的點和短線表示,所以可以在「YHWH」與「adonai」的元音符號下。當時聖經抄本這樣寫之目的,乃提醒猶太裔讀者要念成「adonai」,意為「我的主」。)而早期聖經譯者翻譯時,便直接地把輔音和元音拼在一起,而成了「YaHoWaH」。(加字後的翻譯即是「耶和華」;因為尊為至聖,所以現代人是不能念出神的名。)

在舊約聖經,與使用耶和華之名的中文譯本不同,欽定本將大部分Jehovah換成LORD(四字母均大寫,以區別Lord);但是在兩個地方(賽12:2和26:4),原文連續用兩個Jehovah的時候,此譯本譯為the LORD Jehovah。其他譯出Jehovah的五處地方分別是創世記22:14、出埃及6:3、出埃及17:15、士師記6:24、詩篇83:18。

在新約聖經,由於欽定本使用的文本是公認文本,而現代譯本使用的都是亞歷山大文本類型(主要依據兩個抄本西乃抄本梵蒂岡抄本),所以在一些地方,欽定本與現代譯本存在差別。其中最大的差別之一是:現代譯本缺少馬可福音16:9-20和約翰福音7:53-8:11;因此現代譯本將其保留,在腳註裏告訴讀者是後來抄本加上去的。

公認文本有很多不同的版本,有伊拉斯謨的文本,有羅拔·司提反的文本,也有貝扎的文本,它們之間存在一些差別。費德歷·斯克里夫納曾經仔細地查考欽定版聖經的底本,發現其譯者們主要跟從貝扎1598年的版本,但也參考了羅拔·司提反的文本,此外也參考了武加大聖經的版本[7]。他發現欽定本聖經在190處地方與貝扎的文本不一致[8] [9]。其中59處地方與司提反1550年的文本是一致的。其他幾十處地方,他常常能在伊拉斯謨的版本中或是在《康普魯頓合參本》中找到對應[9]。但在一些地方,他卻找不到與欽定本對應的希臘語文本,而在拉丁武加大聖經中找到了對應[9],比如在約翰福音10:16,希臘語是「合成一群」,但欽定本是「合成一圈」,與武加大譯本 "unum ovile"一致。再如,使徒行傳9:6的前半句話「掃羅驚恐地說道,主,要我做什麼?」也是源自拉丁武加大譯本。

以下經文縮寫為:KJV(欽定版聖經)、ASV(美國標準版)、NIV(新國際版聖經)和NASB(新美國標準聖經)和中文和合本聖經,以及羅馬天主教使用的思高本聖經。[10]

以賽亞書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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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JV): Behold, God is my salvation; I will trust, and not be afraid: for the LORD JEHOVAH is my strength and my song; he also is become my salvation.
  • (NIV): Surely God is my salvation; I will trust and not be afraid. The LORD , the LORD , is my strength and my song; he has become my salvation."
  • (ASV): Behold, God is my salvation; I will trust, and will not be afraid; for Jehovah, [even] Jehovah, is my strength and song; and he is become my salvation.
  • (NASB): "Behold, God is my salvation, I will trust and not be afraid; For the LORD GOD is my strength and song, And He has become my salvation."
  • (和合本): 看哪! 神是我的拯救,我要倚靠他,並不懼怕;因為主耶和華是我的力量,是我的詩歌,他也成了我的拯救。
  • (思高本): 看哪!天主是我的救援,我依靠他,決不畏懼,因為上主是我的力量,是我的歌頌,他確是我的救援。

以賽亞書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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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JV): Trust ye in the LORD for ever: for in the LORD JEHOVAH is everlasting strength:
  • (NIV): Trust in the LORD forever, for the LORD , the LORD , is the Rock eternal.
  • (ASV): Trust ye in Jehovah for ever; for in Jehovah, [even] Jehovah, is an everlasting rock.
  • (NASB): "Trust in the LORD forever, For in GOD the LORD, {we have} an everlasting Rock.
  • (和合本): 你們當倚靠耶和華直到永遠,因為耶和華是永久的磐石
  • (思高本): 你們應永遠信賴上主,因為上主是永固的磐石
  • (KJV中譯): 你們當倚靠主耶和華直到永遠,因為耶和華是永久的力量

馬太福音2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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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JV): But of that day and hour knoweth no man, no, not the angels of heaven, but my Father only.
  • (NIV): "No one knows about that day or hour, not even the angels in heaven, nor the Son, but only the Father.
  • (ASV): But of that day and hour knoweth no one, not even the angels of heaven, neither the Son, but the Father only.
  • (和合本): 「但那日子,那時辰,沒有人知道,連天上的使者也不知道,子也不知道,惟獨父知道。
  • (思高本): 「至於那日子和那時刻,除父一個外,誰也不知道,連天上的天使都不知道。
  • (KJV中譯): 「那日子,那時辰,沒有人知道,連天上的天使也不知道,惟獨父知道。

約翰一書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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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JV) For there are three that bear record in heaven, the Father, the Word, and the Holy Ghost: and these three are one.
  • (ASV) And it is the Spirit that beareth witness, because the Spirit is the truth.
  • (RSV) And the Spirit is the witness, because the Spirit is the truth.
  • (NIV) For there are three that testify:
  • (和合本): 並且有聖靈作見證,因為聖靈就是真理。
  • (思高本): 並且有聖神作證,因為聖神是真理。(思高本此句在5章6節後半部分。)
  • (KJV中譯): 在天上作見證的原來有三,父、道、聖靈,他們三為一。

補充:KJV約翰一書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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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JV) And there are three that bear witness in earth, the Spirit, and the water, and the blood: and these three agree in one.
  • (中文翻譯) 在地上作見證的原來有三,就是聖靈,水,與血,這三樣也都歸於一。

羅馬書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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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JV) There is therefore now no condemnation to them which are in Christ Jesus, who walk not after the flesh, but after the Spirit.
  • (ASV) There is therefore now no condemnation to them that are in Christ Jesus.
  • (RSV) There is therefore now no condemnation for those who are in Christ Jesus.
  • (NIV) Therefore, there is now no condemnation for those who are in Christ Jesus,
  • (和合本): 如今那些在基督耶穌裏的,就不定罪了。
  • (思高本): 今後為那些在基督耶穌內的人,已無罪可定,
  • (KJV中譯): 如今那些在基督耶穌裏的,不隨從肉體、只隨從聖靈行事的就不定罪了。

希伯來書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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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JV) There remaineth therefore a rest to the people of God.
  • (ASV) There remaineth therefore a sabbath rest for the people of God.
  • (RSV) So then, there remains a sabbath rest for the people of God;
  • (NIV) There remains, then, a Sabbath-rest for the people of God;
  • (和合本): 這樣看來,必另有一安息日的安息,為神的子民存留。
  • (思高本): 由此看來,為天主的百姓,還保留了一個安息的時日。
  • (KJV中譯): 這樣看來,必有安息,為神的子民存留。

※ 這裏只有中文和合本自己加了一個"另",而其他英文聖經都沒有other或是another等字眼。

現在的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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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印刷的欽定版聖經基於1769年牛津大學出版的版本,而不是1611年的版本。 牛津版的聖經糾正了一些小的標點錯誤,對於為達通順而增加的單詞用斜體更仔細地標記,並更新了拼寫,使之全書統一並和現代一致。

差異列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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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將1611年版本所有讀作/v/的u都改寫為v,例如haue更新拼寫為have等等。

創世記 15:18

  • (KJV 1611) saying; Unto thy seed haue I giuen this land from the riuer of Egypt vnto the great riuer, the riuer Euphrates:
  • (KJV 1769) saying, Unto thy seed have I given this land, from the river of Egypt unto the great river, the river Euphrates:

編纂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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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本》於1611年正式出版。整本聖經被別有用心地編輯,反映出皇室維護政權穩定和主導人民宗教思想所作的努力。自伊利沙白女皇起,皇室對主流的日內瓦譯本十分反感,因為它威脅到皇室的權力。[11]直到皇室支持《欽定本》出版及推廣,最終取代《日內瓦譯本》成為主流聖經。從《欽定本》的序言、邊註、神學詞彙和附錄四方面可見製作團隊如何有技術、精心地出版政治正確的譯本。

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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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是一本書的開場白,預備讀者的閱讀眼光和思維。

  1. 序言出於溫車士打主教湯馬仕·碧遜英語Thomas Bilson的手筆。[12]他設想了一些讀者可能對《欽定本》的批評並給予回應。它一方面狂妄地聲稱當時流行的英文譯本也無可避免地有錯誤翻譯,但《欽定本》把它們逐一修正過來,到一個地步,假若那些譯者仍在世,他們會向《欽定本》的譯者致謝。另一方面,它聲稱翻譯工作雖基於原文抄本,但譯者非使徒,故不可能達致完美的翻譯,不過這無損《欽定本》作為上帝的話語的權威,[13]《欽定本》已再無進步空間,當時沒有其他譯本可取替它的地位 ,《欽定本》是唯一最權威的譯本。[14]儘管矛盾地,往後還是多次推出修訂版,序言已在灌輸「唯獨欽定本」的神學思想──政治立場鮮明的聖經論,讓讀者慢慢接受它。
  2. 序言對占士表示尊崇和敬佩。序言讚美他是位崇高而偉大的君王,登基不久就召開咸頓御前會議,樂於聆聽清教徒的請願和回應他們的訴求。即或他們的申訴已被理性地逐一駁回,但占士仍寬宏大量地贊成翻譯新版本。[15]神的靈更親自臨到他,去推動整個翻譯工作。 序言形容王是英格蘭、法國和愛爾蘭的王。問題是,百年戰爭後英國已失去對法國的掌管,而愛爾蘭在19世紀才與英格蘭聯合。[16]可見序言不單維護《欽定本》的權威性,更進一步肯定幕後策劃者的美德、地位和國家的統治領域。序言就是君王形象工程的重要一步。

邊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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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本》刪除了日內瓦譯本的邊註,由此刪除清教徒的反君王解讀。讀者閱讀聖經時無可避免地要詮釋經文,而邊註就影響他們詮釋的角度和立場。《日內瓦》譯本提供邊註,並非為了澄清經文隱晦難明的地方,而是要提倡清教徒反君王的思想立場。無怪乎占士認為它「非常片面、不實、煽動,而且顯示太多危險而叛亂性的思想」[17]

  1. 但以理書第六章的邊註,但以理違命不跪拜大利烏王,被強調為遵守神旨意而反對王錯謬的旨意。問題是王不應下達違背神心意的命令,所以但以理抗命有理。在第十一章三十六節的邊註中,清教徒特別強調大利烏王是自高自大的暴君,只是神使用他懲罰世人的罪的工具,但是他的權威統治無法長久。這明顯地影射英國國君對清教徒的壓迫,暗示他們為惡而受罰,只是那強權必不長久,清教徒所受的苦也會完結。「暴君」一詞更常在邊詮出現,作為君王批判。[18]
  2. 出埃及記,法老也被批判。出埃及記導言提到埃及是暴虐的政權,用殘酷的手段壓迫神的子民,神則以奇異的方式懲罰這政權。所以在第一章法老懼怕希伯來人繁衍過快,動搖他的政權,命令接生婆殺死他們的男嬰,但接生婆並不服從,更以欺騙回應。經文邊註特別提到收生婆的欺騙是對法老的惡的合理回應手段,她們的抗命行動是犯法而非犯罪。其他邊註對君王的判批相當嚴厲。[19]
  3. 詩篇第105篇第15節,受膏者一般指國王大衛,邊註指受膏者為神的所有子民而非國王,暗指國王不過是眾受膏者之一,並無權力傷害他的子民。 這些邊註總在不勝枚舉,重點是刻意強調君王的邪惡面,並合理化對抗者的不服從行為,又反對君王對違命者的迫害。相信君王都討厭這些邊註,難怪新版本的首要工作就是把它們刪除。[20]
  4. 《欽定本》也有邊註大約7400項,大部分是建設性的。[21]但它仍有趣地回應《日內瓦譯本》,例如在傳道書四章十三節經文提到「貧窮而有智慧的少年人,勝過年老不肯納諫的愚昧王」,《欽定本》補充了一句「有智慧的王就不用被廢除」。而第四章十三至十六節這一段落的細標題,《日內瓦譯本》選擇了完全重覆的一句:「有智慧的少年人、勝過年老不肯納諫的愚昧王」。《欽定本》則把細標題改為「論任性」(by willfulness)。[22]背後反映了兩套神學立場,其角力不言而喻。占士王深深意識到日內瓦譯本的邊註對君王制的威脅,他的御用翻譯員本身也都是國教的成員,一來深知王的意思,二來也支持王的立場,所以他們通過序言和刪除邊詮出版皇室喜悅的聖經版本。

神學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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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字眼的翻譯也是一個手段,去淡化反君王主義這「有毒」的思想。

  1. 馬太福音第五章,耶穌著名的教導:「不要與惡人作對」。但希臘文"作對"一詞可被翻譯為「作亂」或「裝備叛變」。在新約中巴拉巴就是如此作亂殺人。 但這詞語在《欽定本》被翻譯作「不抵抗」,程度明顯溫柔得多。

《欽定本》不單單維護君王,更要支持教會制度。[23]

  1. 為了維護聖公會主教制,《欽定本》以聖公會教會論為典範先入為主地翻譯相關字眼。在新約Ekklesia可譯為教會(church)、集會(assembly)或集合(congregation),但譯者全譯作教會,例如在使徒行傳七章三十八節「這人曾在曠野中、和西乃山上與那對他說話的天使同在」的中錯譯為教會,但它應該指向以色列人在曠野的聚會[24]這字眼被用來支持教會制度。
  2. 羅馬書十二章四節「正如我們一個身子上有好些肢體、肢體也不都是一樣的用處」中的「用處」原文為praxis,有作用和功能的意思,卻被翻譯為office,即職位或職份的意思。把神給予人的豐富恩賜職位化。[25]
  3. 新約中Episkopos一詞應譯作監督(overseers),但在使徒行傳和書信中均被譯為主教(bishop),完全脫離經文處境和文化,新約年代根本未有主教一詞。新約中Presbyteros可譯作年長的人(the old ones)或長老(elders),但在《欽定本》中全譯作長老。當然不是指向初期教會的長老,而是聖公會制度下的長老。這樣做無非是為了維護教會在位者的權威,例如在彼得前書五章五節,「你們年幼的、也要順服年長的」,就變成教會會眾要順服在位的長老。[26]《欽定本》所選取的字眼經過政治考量,讓讀者經過長時間閱讀,不知不覺接受了背後的教會論。

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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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附錄並非是補充資料,更是影響讀者思維的重要方式。《欽定本》收錄了若干附錄,供讀者配合公禱書使用,包括一個足夠三十九年使用的教會年曆和一個詩篇經文表。教會年曆支持聖公會主持的教會節日及禮儀;經文表則支持聖公會日常使用的早禱和晚禱的經文。[27]
  2. 英國宗教改革後,各教區發現急需一個流通的聖經版本,好讓聖職人員和會眾在崇拜中大聲宣讀。現在這個期望被滿足了。占士更認為「沒有主教就沒有國王」,所以支持主教制,因為聖公會也認為英格蘭國王是最高領導人,公禱書有助宗教統一,以抗衡那些期望在教會裏進行徹底宗教改革和廢除君王的激進的清教徒,保持君王的權力和地位。[28]《欽定本》和公禱書在教會密切配合,合作無間,使信徒參與聖公會的日常禮儀,潛移默化,支持教會及皇室,並與清教信思想保持距離。

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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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部分新教派別堅信《欽定本》絕對無謬誤[29][30],當代較嚴肅的聖經研究依然發現《欽定本》一些翻譯上的錯誤。例如,《欽定本》的譯者因對希伯來語瞭解不足,在一些地方出現了誤譯。如《欽定本》將希伯來詞רֶאֵם‎(Re'em,意為野牛原牛)錯翻成了獨角獸[30][31];在希伯來書4:8,欽定本將"約書亞"翻譯為"耶穌",讀起來讓人覺得耶穌不能賜給人永遠的救恩[32]

今天,欽定本的很多詞語已經過時,或不為當代人所理解,或導致錯誤理解,比如約翰福音14:2,欽定本說「在我父的家裏有許多mansion",很多人按mansion今天的意思去理解,把它解釋為富麗堂皇的房子,而批評現代譯本將其翻譯為room,稱削弱了他們的祝福。然而,mansion在過去就是room或apartment的意思[33]

面對這樣的語言障礙,美國越來越多的教會不再使用欽定本,而改用其他譯本,比如NKJV或NASB或ESV。在這樣的背景下,惟獨欽定本運動(KJV onlyism)興起了。一些教會堅稱欽定本是"完美"的,是"惟一的"譯本,而其他譯本都是錯的,是不可用的。該運動的一個代表人物彼得·拉克曼宣稱,使用其他譯本的人都是異端,不僅會失去見證和事工,甚至會失去生命[34](p. 132) 。

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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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鑑賞《欽定本》的翻譯之美後,過往八十年它在宗教、文學和教育上的影響必然是討論的焦點。誠然,正如著名愛爾蘭神學家及歷史學家麥格夫所言:「《欽定本》的優勝並不局限在英國...直至18至19世紀,英國在經濟和軍事上的擴張使到以《欽定本》為基礎的宣教工作能夠隨之展開」。[35]。例如,《使徒行傳》

基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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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方面,《欽定本》無疑影響着基督徒的日常生活。舉例說,公禱書在教會禮儀的重要角色使信徒不斷地接觸《欽定本》。過去兩世紀,除了詩篇以外的閱讀經文都是從《欽定本》印刷出來的,包括福音書和使徒行傳。[36]一般相信,十七世紀中至二十世紀中的教會講道和著名的基督教學者的刊物都使用了《欽定本》。有名的查理斯司布真也不例外。事實上,他稱《欽定本》為最好的英文譯本。1884年他寫道:「在英語聖經 (欽定本) 的字句中,有着由神而來的信息、滋潤着我們的靈魂;它既埋藏着誡命和應許,我們因此就一直祈禱和宣講,直到我們對它感到無止境的樂趣。」[37]

聖經翻譯上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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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本》在聖經譯本史的地位舉足輕重。在英語基督教界,它總是當然之選;1640年,它是當時英文書店唯一發售的譯本,成功擊退市場上其他譯本並解決潛在的翻譯需要[38];後來的聖經翻譯工作絕對不能漠視它的貢獻:1881年推出的新約修訂本,就是以它為藍本。修訂本在紐約公開發售首日,銷量竟達三萬本。《欽定本》長足的影響直至國際新譯本推出才被動搖。[39]《欽定本》影響深遠,從它對三個現代聖經譯本的啟迪可見一斑。於1952年出版的《修訂標準版》、1983年的《新欽定本》和2001年的《英文修訂版》都異口同聲地肯定《欽定本》,並於它們的序言中一致地認為這些新譯本不過是「延續《欽定本》的卓越成就」。儘管當時以「動態對等」為理論的聖經翻譯運動如日方中,《修訂標準版》翻譯團隊卻堅持以「字義直譯」為其事工理念,秉持履行。[40]

打破藩籬與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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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本》並非一面倒地受到追捧而沒有批評。事實上,它的翻譯風格在出版後首二百年仍未受尊重,十八世紀的批評者形容它的用語「深澀難懂」和「陳舊」。即或偶有賞識,也不過是美學上的肯定,而非信仰上、內容上、更非翻譯上有甚麼忠實可言。[41]聖經翻譯總是有爭議性的。回顧歷史,翻譯的過程都是困難重重。舉例說,14世紀末,英語聖經翻譯先鋒約翰威克理夫的遺體竟被掘出來火化成灰,罪名是把聖經譯成英語;威廉丁道爾也因聖經翻譯而被處死,教廷當局所給的罪名是褻瀆上主。同樣,《欽定本》逃不過批評。正如上文所述,它被看為調解兩派改教人士的政治工具,是1604年咸頓御前會議中拉攏英國教會和清教徒,尤其是激進改革者的政治手段。[42]

語言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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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占士時期,《欽定本》不是一出版就馬上受英國人接受,反而被批評翻譯得不討好又不自然,但是反對聲音隨時間慢慢消失,成為公開和私人閱讀的流行譯本。它更在英語形成的黃金時期發揮了影響,廣受接納,使得連希伯來文的語句也融入英語當中。[43]誠然,《欽定本》被認為「是英語發展的臻境,能完全地反映出英語作為文學的功力」、「或許是世上最美的文學作品」。《欽定本》的翻譯團隊相信聖經是「神逐字逐句地默示的」,所以他們的翻譯理念是字義直譯。[44]固此,他們重視希伯來文、希臘文和亞蘭文的原初意思及意義過於文學優雅。[45]舉例說,翻譯委員會的47位學者都一絲不苟地考究字義,遇上要英文詞語補充表達能力,但字詞沒有在原文文本出現的情況,他們會以斜體字把它標示出來。[33]如此謹慎的程序,使他們花了四年零九個月才製作出譯本首稿和次稿。也因此翻譯出來的最終作品「旋律既個人化又連貫一致的,彷彿聖經是一位作者透過眾多作者在發聲」[46]

《欽定本》的希伯來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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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無法證明《欽定本》在英語發展上是否最大而單一的影響,但無可置疑的是,它與沙士比亞的作品並列為有同等的文化影響力。 一位美國猶太教改革領袖,威廉羅西瑙認為,從《欽定本》的經文如何塑造今日流行的英文諺語,便可發現它的影響力。「活人之地」(The land of the living,伯28:13) 和「低頭俯伏在地」(fell flat on his face,民 22:31) 就是好例子。好些片語是從希伯來文化中經微調發展出來的,例如「看見粉牆上的字」(to see the writing on the wall,但5:5)和「水桶的一滴」(a drop in the bucket,賽40:15)。[47]正因為希伯來文諺語常常是直譯的,它們後來便發展成英文諺語,例如「在你眼前蒙恩」(found favour in his eyes,創39:5)[44]

對外來語言的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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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這語言十分歡迎外來的詞彙和片語,並樂意把它們同化在其中。[48]《欽定本》就在英語的形成階段扮演了關鍵角色,很多源於希伯來文或拉丁文的內容都在英語在「自然化了」,成為了「聖經式」英文。具體地說,《欽定本》的成功為英語的豐富性奠定了基礎,把盎格魯─撒克森和拉丁文元素共冶一爐。前者代表單音節 (mono-syllabic) 詞彙;後者代表了多節音 (poly-syllabic) 詞彙。換句語說,儘管英語的主要用詞是簡單詞彙,它們提供了很多抽象和仔細的用字,為英語帶來更厚實的根基。[49]由此可見,《欽定本》把現代英語變成「特別豐富的表達媒介」。

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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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欽定本》主導著幼兒的學習,尤其是文學教學。16世紀起,小孩子便要學習聖經。從前他們用的是日內瓦譯本,如今它已被《欽定本》取代。19世紀,美國最廣為使用的學校教材就是麥格飛讀本系列 (McGuffey's Eclectic Reader),其中的聖經教學就是使用《欽定本》經文,遍佈着整個系列,例如第六本中的詩篇104。 值得留意的是,直至20世紀中,《欽定本》仍然是公共學校教育課程的一部分。儘管今日影響力已息微,它還是基督教教育的核心教材。[50]

在教會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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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本出版之後,花了幾十年才取代日內瓦聖經。在18世紀和19世紀,欽定本一枝獨秀,無人能敵,在英語世界的教會裏廣泛使用。到了20世紀,隨着新譯本的出現,欽定本的地位已經不再是一本獨大,現今很多教會開始使用NASB, ESV, NIV等譯本。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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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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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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